可沈浮,从头到尾连问都不曾问过一句,在意与不在意,从来都是如此泾渭分明。
可笑她从前眼盲心盲,竟还觉得凭着一腔爱意,总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可真是,不值得。
帐外光线一暗,轻罗熄灯掩门,退出了卧房,屋里安静下来,姜知意闭上眼睛。
从前沈浮不在家时,她总觉得衾枕清冷,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如今才发现,少了一人的大床如此舒服自在。姜知意把被子往下巴底下拉了拉,几乎是瞬间就睡着了。
厢房里。
沈浮闭着眼睛,还是没有睡着。
成亲这两年里他睡得太好,几乎有些忘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睡眠对于他来说都是件奢侈的事情。
遥遥的,二更的梆子声从极远处传了过来,沈浮睁开眼,今夜的睡眠,注定是无法得到了。
起身踏着月色,独自回到书房。
打开抽屉里的暗格,取出藏在最里面的香囊。
石青湖丝的外袋锁着银线边,里面套着一层细纱布囊,装着桑叶和野菊花,明明是稚拙的针线,针脚也不很平整,然而在他看来,却是这世上最珍贵、最美好的东西。
沈浮小心翼翼捧起香囊,凑在脸前深深吸了一口。
香气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桑叶和花也碎成了粉末,八年了,伊人已去,如今连这香囊,似乎也要化灰化烟了。
可为什么,要独留他在这世上?
眼睛涩着,沈浮枯坐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一点点变得浓黑,听见四更的梆子声,遥遥地响了起来。
该上朝了。沈浮拿过绒布将香囊一层层包好,装进匣子,再锁进暗格,出门时一抬眼,偏院里黑漆漆的,姜知意还在睡着。
在这一刹那蓦地想到,这两年里夜夜安眠,大约是有她在身边的缘故吧。
无论他怎么矛盾抗拒,事实都是,她依偎着他的柔软身体,她说话时的柔软语调,乃至她肌肤上头发里淡淡的甜香气,都让他安心,让他想起八年前的时光。
那短短的六天,他灰暗人生中唯一明亮的光。
沈浮闭了闭眼,有点厌弃自己的软弱。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他却总是贪恋那点相似,一次次沉沦。
“相爷,”胡成走过来,“老太太那边摆了饭,让过去一起用。”
沈浮迈步出门,下意识地又看了眼偏院。以往的朝食都是姜知意亲手打点的,每每他刚起床洗漱完,饭菜便已热腾腾地摆在了厅中,昨天她做噩梦起晚了,今天病了,连着两天都不曾安排。
成婚两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