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意冷。这话,倒是没有说错。
顶心处猛地刺痛,林正声又刺进一根银针,姜知意疼得嘶了一声,看见沈浮漆黑的眸子里幽光一闪,眉头又皱紧一些。
姜知意知道,他是嫌她太过软弱。他向来苛刻,对人如此,对自己更是如此,八年前他眼睛受了那么重的伤,差点失明,那时候他还只有十四岁,却从不曾抱怨自怜,更是连一次疼都没有叫过。
在他看来,怕疼是软弱的表现,而他,是要抛却一切软弱的。
姜知意想,他不喜欢她,大约也是嫌她软弱吧?八年前他从悬崖上救起她时,他眼睛上的伤口撕开了,血渗出来染红了包扎的纱布,她哭着帮他擦,眼泪一滴滴掉下来,打湿了他的手。
成婚之后她才知道,她当时的表现,大约是要被他归为软弱无能的,因为他讨厌软弱,她开始压抑忍耐,再苦再疼都不做声,永远对他笑脸相迎,不过现在,她不在乎了。
又一根针刺入顶心,姜知意轻嘶一声,见沈浮皱眉问道:“还要扎多少?”
“最后一根了。”林正声细细检查一遍,调整了几根针的位置,“一炷香后起针,在此期间,夫人千万不要动。”
姜知意安静地躺着,湿冷坠疼的感觉消失了一大半,肚子里越来越暖,林正声果然医术高明。
若是用他替下朱正就好了,只是,该怎么才能说服沈浮?
边上,沈浮打量着姜知意,她头顶、手臂、小腿和脚底,密密麻麻扎的都是银针,方才他默默数着,一共三十二根。
这滋味他体验过,目疾复发时他也扎过针,对他来说这点疼不算什么,可姜知意是不一样的,她柔软娇嫩,肯定是很疼的吧,也就难怪她方才一直轻声嘶着,强忍又忍不住的模样。
这让他心里再次泛起那种近似于怜惜的情绪,让他方才不自觉地搭着她的肩,让他现在想靠近,甚至想握她的手,以示安慰。
这可耻的,软弱。
沈浮斩断纷乱的思绪,要离开时,听见姜知意低声唤他:“浮光。”
沈浮停步,姜知意因为不能动,只平平躺着,目视前方:“我觉得针灸很有效,今后就让林太医给我诊脉吧。”
沈浮看了眼林正声,他正在外间写药方,神色专注着,似乎并没有听见他们的议论。
林正声,年纪轻轻,担任太医还不到两年,却有胆子当着他的面,要他的妻子袒露体肤针灸。
还有那个白苏,与姜嘉宜生得那么相似的白苏……
太医院这潭水,深得很呢。
沈浮拒绝了:“朱正很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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