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冷笑一声:“自然是我的阿姐……”
“阿彦!”姜知意出声止住他。
她太了解沈浮,他看起来十分平静,可他嘴唇微抿,露出锋利的唇线,他自来便是如此,愈不快,愈平静,她委实担心黄纪彦惹恼了他,将来朝堂之上处处受他掣肘:“别闹了。”
别闹了。黄纪彦咂摸着话里的滋味,怒色消失,眼睛里闪出笑意:“好,我听阿姐的。”
他斜靠椅背,恢复了先前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昨天我让轻罗转告阿姐,来我家取云哥捎来的东西,我姐姐有两年多不曾见过阿姐了,想念得紧,所以今天,其实是我姐姐和阿姐见了面,我因为要赶着上值,并没有过去。”
所以,是姜云沧的托付,见的人是黄静盈,里里外外竟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沈浮没说话,估量着这话有几分真假。
“我接到阿彦的消息后本来想跟你商量,但你不在家,母亲又在生气,所以我就自己出去了一趟,方才回想起来怕你担心,所以特地请你回来,当面说清楚。”姜知意说完,等着沈浮的反应。
她原本打算推说去探望黄静盈的,然而黄纪彦这套说辞,其实更圆满。
她并不知道沈浮对她的行踪了解多少,但以沈浮的能耐,查到她去了黄静盈的别院并不难,如今借口哥哥捎来了东西,她出门取东西名正言顺,反正哥哥不喜欢沈浮,不把东西捎到相府也在情理之中。
假话掺在真话里说,真真假假,难以分辨,撒谎果然是要如此。姜知意又道:“早上走时我交代过门上的人,你可以去问问。”
看守后门的一班两人,她出门时刘妈支开了另一人,那人必定不敢承认自己在当值时擅自离开,必定会咬死了知道此事,这个谎,他戳不破。
沈浮并不准备问:“不必。”
她既然敢认,黄纪彦既然敢来,一切就都是对得上的。
抬眼看向黄纪彦:“你可以走了。”
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少年待了太久,而他,也再不想听她唤什么阿彦了。
黄纪彦轻笑一声:“走?不能够,我还有话要跟阿姐说。”
他起身面对姜知意,肃然着神色:“阿姐,若你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或者谁惹你不痛快,只管打发人告诉我,有我在,绝不让人欺负了你去!”
姜知意有些想笑,鼻尖却是酸的:“没有人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