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让我得到你。”赵日天凝视着周六,“师父也舍不下我吧,否则,又为什么被我伤害之后,还要来救我呢?”
周六垂下眼眸,缓缓地站起身来。
赵日天仰望着他,他在逼他,很无耻地,利用师父的同情心和这么多年来的感情,逼迫周六在接受他的感情与彻底失去他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然而周六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垂目俯视着赵日天。
就在赵日天以为,事情有了希望时,那个白色的身影,却突然调转身去,往远处的黑暗里走了。
“师父,你要去哪儿?你不要我了吗?”
赵日天气得大叫,他挣扎着想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在失魂渊里,而是在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里没有天,没有地,没有上下,没有方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混沌的黑暗。
而那缕泛着白光的身影,是这黑暗的世界里,唯一的光明。
赵日天双目圆睁,他看着那缕白光越去越远,越来越微弱,而他却不能追上去。
他就像一滩烂泥,软弱,被动,自己不主动去做什么,却指望着师父一脚踩进来,而后用湿黏腐败的内部陷住师父,将他拉进黑暗的深渊。
当师父抬脚走开,越走越远,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这么无能,原来师父想要离开他,是这么的容易。
真正离不开的人,是他自己。
赵日天猛地从噩梦中醒来,额上密密匝匝出了一片冷汗。
他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怀里的白玉,摸到那熟悉的温润棱角,他才稍微松了口气。
是做梦而已,师父怎么会一言不发就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