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人就走了。当时吴母沉浸在丈夫去世的伤痛中,也没多想剩下的那堆药,随手一放,忘在脑后。
直到上次收拾屋子,她才无意间,重新把那些走私药翻出来。
药是高价买的,每一盒的价格,顶吴母和吴曼佳母女俩三个月的生活费。
吴母望着那六七盒药发起愁。
直接扔,意味着钱全都打水漂,她舍不得。可要是不扔,放在家里也下不出个崽,没什么意思。
吴母思来想去,最后决定铤而走险,也当回药贩子,去城东菜市场把药转手卖给其它人。
她前些日子去城东菜市场,为的就是这桩事。
三年时间,这些走私来的靶向药早就过了保质期。但对普通人来说,过期了的药,只要价格合适,他们也完全可以死马当作活马医,拿给患了病的亲人一试,没准儿就能为他们续命。
几年,几个月,哪怕几个星期,都是好的。
吴母在菜市场溜达了两圈,没多久便发现了一个穿蓝色衣服的老汉。
老汉五十多岁,衣着朴素,长相端正,一看就是就是个老实本分的憨厚人。吴母见他也到处溜达着什么没买,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过去问他是不是买药。
老汉回答是。
吴母喜出望外,连忙说:“我这儿有药。不过是过了期的,我给你算最低价,保证你在这儿找不到更便宜的。要不要?”
听见是过期药,老汉明显犹豫了下,接着点点头,说要。
吴母很谨慎,怕出什么岔子,这次去菜市场,她只带了一盒药在身上。收下老汉给的定金以后,她把带在身上的药递过去,让老汉先把药用上,并与之约定,两天后在菜市场见面,交付剩下的所有药品。
今天就是吴母和买药老汉约定的日子。
吴曼佳前几天连着加班,后厨领导看这小姑娘辛苦,想到她平时勤快肯干从来不偷懒,便特意给她放了半天假,让她上午十点再去上班。
尽管如此,吴曼佳还是天没亮就醒了。
这么多年雷打不动的早起,已经形成了生物钟。她睁开眼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打了个哈欠,爬起来,穿鞋去卫生间洗漱。
牙刷杯子乒乒乓乓的响动,传进了吴母的卧室,吴母循声走出来,皱眉道:“昨晚你回来的时候,不是说你们领导给你放半天假吗?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听见妈妈的话,吴曼佳举着牙刷呆了呆,这才后知后觉记起,今天自己不用去单位给所有人煮早饭。
吴曼佳挠挠头:“我,忘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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