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口一痛,李持盈转过头去望着一动不动,仿佛成了一座雕像般的薛崇简。心痛如 绞,可更多的却是无法割除的怜惜。
不自禁地合了下眼,她睁开眼望着武柔儿冷淡的面容,沉声道:“我自送姑母一程 ,并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同意。表嫂,我敬你三分,望你自重……”
不理武柔儿突变难看的脸色,她径直擦肩而过。
站在案前,她点上香,恭恭敬敬地上罢,这才低喃道:“姑母,你送我的玉叶冠, 我今日带来了。你看,我带着可好看?”一声问完,她突然哽咽难语。
只是,她有什么资格在姑母灵前哭泣呢?不管怎样,从前姑母的情,她都无法偿还 了……
拭去眼角的泪水,她再深施一礼。转过身去,正好撞上薛崇简的目光。有那一刹那 ,她几乎要狂奔逃掉。
在他眼中,那样深沉的痛,仿佛是箭般直射在她心中。无法承受,更怕他会怨、会 恨她。李持盈避开目光,竟是顾不得礼节,直接踉跄而出。
出得灵堂,抬起头来,她望着头顶明晃晃的太阳,只觉得眩晕。虽然隐约听得身后 有人在唤她,却根本辩不出是谁的声音。头重脚轻,竟是一头栽了下去。
李持盈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回到玉真观。
朝光只是后怕:“都说奴婢要跟着了,您却不肯。多亏得国公手快,要不然不知您 要摔成什么样子……”
“是表哥……”她不敢再问,不敢再想,只把自己窝进被子扮乌龟。可是,哪怕是 在床上这样躺上一天一夜,仍是无法入睡呢
短短数日间,朝中无数道新诏。
终于,不必经过太上皇就可以把诏书盖上玉玺,终于,他居于长生殿,成为真正的 大唐皇帝。
大概是为了纪念,李隆基把这一年改元为“开元”。大赧天下,广封功臣,而在一 系列诏书中,却有一道看来不甚明显的诏书:准燕国公请,出为蒲州别驾。
虽然别驾不过是刺史佐官,在朝中权贵眼中并不算是多惹人注目,可是因为薛崇简 特殊的身份,却还是惹来了许多人的注目。在他离京这一日,许多亲贵都派了耳目在明 德门盯着。
李持盈并没有去送别,更或者说,她只是站在灞桥边上的酒家中远远望着那渐行渐 远的队伍。
她不知道,该对二郎表哥说些什么。哪怕是说再多,都不过是些虚话了吧?这还是 二郎表哥第一次离开京师,只不知蒲州可繁华?他去了那里,可会过得好?
哽咽无声,在身后秋眉低声轻唤时,她漠然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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