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他低头作出谦卑 之色,那小黄门也照样拉着脸。抬脚踹开门的羽林军更是冷笑着喝道:“王乐丞,你的 事犯了”
王维心头一震,有些不明所以。那小黄门瞥着他,便冷笑道:“王乐丞,你一向掌 管教坊中伶人,可莫要说竟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说着话,已经抖开手中卷轴,沉声 念书道:“今有外教坊太乐丞王摩诘……”
王维心中惶或,耳中轰鸣,却仍听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坊中伶人私自于 坊中舞黄狮子为戏,被人一状告到了御前。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虽说黄狮子从 来只有御前表演时才可用,但要说是在排演也能搪塞得过去。可是,听这小黄门所喧读 的赦旨,这事分明就是要往大了闹的……
咽了下口水,他惶然大叫:“这位寺人,下官虽掌管一众伶人,可是这些日子来一 直筹划舞马节目以备圣人的千秋节,实在是不知道这件事啊此事实在冤枉……”
那小黄门挑眉冷笑,“冤不冤枉,乐丞自去与大理寺的官员说去。某可没兴趣…… ”收了赦旨,他转过身去冲着那几个兵士使了个眼色。也不理王维和刘氏的大叫,便往 外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冷笑出声:“不识抬举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居然还 敢……”
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连声音也显得飘忽,可王维却突然停止了挣扎。抬头望着几 个扭着他的兵士,他静默半晌,突然仰头大笑:“怪不得竟然是圣人直接下了的赦旨?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刘氏又惊又怕,伸手去拉王维,却被王维猛地甩开。刘氏吃痛,跌倒在地,惊惶地 望着从来都是文质彬彬的夫君。王维收住笑声,怔怔地回眸,眼神却很是茫然,过了好 一会,才上前扶起刘氏,温言道:“娘子,还劳你看照阿母……”转过头,望向已经传 出人声的后宅,他低声一叹:“不用管我,你带着阿母回老家吧”
一句话说完,便长身而走,大步而出。刘氏急忙爬起身追出,却只能看到王维被人 押着远去的身影……
李持盈得到消息时,已经是黄昏。如果不是无意中听到一个在湖边弹琵琶的乐伎与 人低语,她甚至还要一直被蒙在鼓中。
知道身边的人故意瞒着她,她并不恼。坐在湖边发了好一会呆,才一声低叹。
“贵主,早些歇着吧”秋眉在后低劝。李持盈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点头。只是人才 站起身,就听到远处传来喧闹之声。
“那贱人还不走我就出去劈了她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呢……”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