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妇人恰巧拎了水过来,碰上豹哥便是热情招呼,见对方瞅着手中水桶,当即朝屋里比了个手势,粗俗的往身上摸了一把,随即笑了。
这场景,众人心领神会,那豹哥便回身上马,“若有旁人经过,立时来报。”
“豹哥放心!”
待得马蹄远去,定王才放开阿殷,稍稍有些不自在,退回去坐在桌边,斟茶猛灌,神色却是如常。
阿殷初近匪窝,知道这户人家不同寻常,刚才一心掩饰,不曾深思便假意顺从演戏。而今回想刚才那声音,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在她明白定王是在掩饰,她也不过随机应变、顺势做戏,所求的无非是稳住对方,能顺利的夜探铜瓦山。
公务所需,也不算对殿下无礼吧?她想了想,心中渐渐坦然。
外头那对夫妇却还在压低了声音交谈——
妇人语含不悦,“又被他捞走了多少?这杀千刀的,没事就来要魂,当老娘是银库吗!”
“五两。”男子低声笑了笑,“五两银子给他,十两黄金咱留下,不吃亏。”
“那就好。”妇人笑着,“我去送水。”她故意放重了脚步声,到门口敲门,得到应准时才进来。此时定王坐在桌边,阿殷站在屏风边上,两个人像是各自避着,落在妇人眼中,反倒是欲盖弥彰——私奔的男女,在外人面前总要做出点掩饰姿态的。
妇人将热水倒入浴桶中,便笑眯眯的出去了。
阿殷已有两天不曾沐浴,即便这两日天气大多阴沉不曾出汗,此时也是浑身不适。她当然不可能在这儿沐浴,抬步就想离开,定王却忽然开口了,“热水既备好了,你先沐浴。”未等阿殷回答,便踱步凑上前去,在她耳边低声道:“有水声就好。”
“嗯。”阿殷会意,也不看定王,自转入屏风后面去。
这屏风倒是不错,木质虽是平平,中间却镶了块打磨平整的玉白色石头,将前后完全隔开。
定王坐在桌边,阿殷趴在浴桶外,不时的拨弄着水珠。其实很想沐浴一番,可惜定王还在外头,阿殷遗憾的叹了口气,不能沐浴,便拿浸湿的软巾随便擦擦,也能驱走不适。
因不知道出去能做什么,阿殷这个沐浴,整整花了半个时辰才罢。
*
晚饭倒是这几日难得的丰盛。
阿殷晓得今夜要出力,瞧着饭菜没什么问题,便格外多吃了点。
等那妇人来收拾碗盘时,阿殷正奉了定王之命开了窗扇透气,她的发梢被晚风拂动,侧脸的轮廓极美。而年轻的男子也正瞧着窗口,不知道是在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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