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部分

竟然觉得我欠了她太多太多。一声虚月梗在喉间，却是怎么也叫不出来了。

第二天，我们便决定成亲，我要给她应有的名分，我要带着她去见我白家的列祖列宗，告诉他们，虚月是个多好的女孩儿。原本以为的一切，在我们成亲的当晚，成了桎梏，成了我未来不断惊醒的噩梦。

我跟虚月的婚事没有通知任何一个人，那天，在我们身边的只有清尘。晚间，穿着凤冠霞衣的虚月说她有些不舒服，闻言，我马上到外面去抓了几味药。可回来时，那个说着要跟我一起下黄泉的女子，当真撇下了我。

她穿着凤冠霞衣，却永远永远，不会再笑着看着我，然后道一声翎羽了。

虚月走的时候，嘴角仍然是灿烂的笑意，看得我阵阵心疼。我轻轻搂着她，心脏不可抑制的狂跳。或许就是那一次，虚月死了，也带走了我半条命。

好多好多年前，我答应过她，这辈子总要为自己活一次。但是……直到我为了灵犀桑了性命，我依旧没有完成答应她的事。我这辈子对得起每一个相知相识的人，却唯独对不起她。

钱楷奉我的命令将引月带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逃不掉了。虚月死了，我更有理由保护好引月。因为那根本不是引月，而是虚月的妹妹释月啊！我用了自己的办法，将她一步步捧上绘壁郡主的位置，然后捧上暄王妃的位置，最后，我给她留下了能够权策天下的东西，我一步步苦心孤诣，只为了她能成为人上人。因为我知道，这辈子我欠虚月的太多太多，而我已经无法补偿她了，那么引月，就是我用心去对待的一个存在。是上天给我的一次宽恕自己的机会。

我给清尘安排好了后路，给引月轩逸安排好了后路，却唯独没有给灵犀安排好后路。其实从头到尾，我都不曾亏欠过灵犀，但那又如何？我是他哥哥，所以为了他，交出性命根本算不了什么事。更何况，我是真的真的，很想虚月了。

我给了汉卿一个台阶，也给了他一个愧疚的理由，我知道，用我的死，能换来很多很多，所以我选择了，死亡。

虚月，你在黄泉路上走的慢些，等等我好吗？那轮曾许诺与你的琉璃月，来世，我为你戴在鬓边，来世，再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