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三岁的那个年夜,陡变顿生。
孙见月毕竟是被休回家的,年节时分亲戚往来走动,她现身的话怎么都会有些尴尬,因此这几年,她都是和两个女儿留在屋内用年饭。
孙母到底是心疼女儿,除了惯例的年菜外,额外多送了一份金银饺子。
纪云霰心疼母亲和年幼的妹妹,就故意说自己胃里满得很,不想吃饺子,眼巴巴地看着母亲和妹妹分了那盘饺子,小小的心里满是温柔和满足的情绪。
但是,不出半刻钟,母亲和妹妹就先后栽倒在了饭桌前,浑身抽搐,七窍间黑血奔流。
纪云霰吓傻了,她拼命去晃母亲,却惊惧地发现,母亲竟已经气绝身亡。
守在门口的侍女听到里面的动静,推门一看,直接吓得哭出了声。纪云霰含着泪对她吼:“去找家主和夫人!”见人傻住了,她发力狠狠推了一把侍女,用变调的哭腔喊,“快去啊!”
侍女惊慌失措地离开了。
妹妹胃小,只吃了两个饺子,趴在桌子上,气息微弱地哭喊着姐姐我肚子疼。纪云霰甚至连擦眼泪都顾不上,背起妹妹,踉踉跄跄地往医庐跑。
孙家向来待下人宽厚,年节一至,下人也被派发了年饭,那些小厮和侍女一个也不见,纪云霰只能独身一个背着纪云雪,在漫天飞雪中拼命往前跑。
一个三岁孩子的分量,对一个六岁孩子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纪云霰小小的身体一次次栽翻在雪地里,又一次次强忍着疼爬起来。朔风割动着稚童的脸颊,也把她的声音冻得打颤:“云雪,小雪,等一等……姐姐很快就到了,姐姐跑得很快,姐姐,姐姐带你去看大夫……不疼了……”
背上的纪云雪渐渐地不再呻吟,她乖巧地趴伏在纪云霰背上,伸出稚嫩的小手掌,摸上了纪云霰的脸颊,细小的声音像是从梦中传来:“……姐姐,我不痛了。你不要怕。”
说完,那只小手从她脸上滑落,落在了纪云霰的肩膀上。
纪云霰一点都没有发现,她以为小家伙是睡着了。
睡着了真好,睡着了就不会疼了。睡完一觉,大夫就能把她治好了,明天她就又能抱着自己喊姐姐了。
真好。
……
谁也不知道那份金银饺子里的毒是谁下的,就像谁也不知道,为什么纪云霰会在小小年纪就离开孙家,到展氏去修习术法。
或许只有纪云霰本人能清楚自己的目的。
虽然母亲从未说过关于父亲的事情,纪云霰也从别人那里零零星星听来了些。
她怀疑是那个把父亲带走的女人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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