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生生逼了出来,我扶着炕跪下,说:“谢皇上,臣妾还有一求,请皇上准碧若随我出宫。”
“休想,除了如烟,这宫里谁你也别想带走。”
回家的那天天色放晴,明亮的太阳将宫里内外照的明晃晃的亮丽,轿子是皇贵妃的仪仗,一路鸣炮清街,浩浩荡荡的到了家门口,牧王府大开中门,全府上下在父亲的带领下跪在门外迎接,轿子却要一直往里抬,我忙止住了说:“停轿!”扶了碧若手出了轿子,父亲叩头道:“臣穆德……”
我不容他说完,跑了几步扶起父亲说:“爹!”却因跑急了急喘不止,父亲来不及再说什么有违规矩,忙扶了我入门,说:“恋儿,慢些,慢些。”
身后的太监宫女惊在了地上,却不敢说什么,忙跟着进了王府。
母亲又是笑又是哭的搂着我,连大娘也红了眼圈,我转眼一看,却见哥哥站在大娘身后,我一惊,叫道:“哥!”
哥哥忙出来跪倒,说:“臣牧云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我一手拉起他,说:“哥,你没死,你没死!”
哥辑了一礼,说:“幸而皇上救了臣一命,臣才能见到娘娘。”
我一阵恍惚,他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瞒着我?抬头看去,却见哥哥左袖空荡,心里一急,伸手抓去,却只有空空的衣袖,心里一痛,说:“你的手呢,你的手呢?”
“回娘娘,臣……”
我忽然明白,子臻并不是不想说,只是因为哥哥还是因为这件事情断了手臂,他心里,总是觉得亏欠了我,所以不肯为了为自己辩驳。
我放开哥哥,回头对父亲说:“爹,此后我就住在家里了,这些虚礼,就不要管了好吗?我还是你们的女儿,你们还是我的父母,这家里,能不能像我出宫之前般和睦?”
父亲低着头后着腰说:“臣遵命。”
心里一酸,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子臻将我放回家里,又能有什么区别,能有什么区别?
这宫里没有放回家中的先例,所以规矩也是新立的,父亲将我安置在了后面一间独院里,迎面假山斜阻,冬日里虽显萧瑟,却也是菱角崎岖,异石突起,别有一番滋味,转过山怀中,隐隐落出了青石筑就的矮墙,墙里墙外古树参天,墨绿的叶子点点入眼,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