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惶恐,我刚躺下一半又急急拉住姒女士的手:“妈妈,我睡了多久?这个是什么?”我举举手上的点滴,心里又怕又惊。
姒女士愣了一下,然后别过脸去,好像要哭出来了。谢先生走过来揽住她的肩头将她抱进怀里,温柔地摩擦她的后背。
看着他们恩爱的样子,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一颗心越沉越下:“爸爸……”
谢先生万年无波的面瘫脸上终于出现了波动,他悲伤地望着我:“孩子,你睡了两天了。”
我一下子呆住,姒女士大哭出声。
脑癌,晚期。
他们说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成熟坚强的大人。他们商量了一整个晚上,姒女士整整哭了一夜,最终还是决定诚实地告诉我。他们对我说,无论如何都会陪在我身边。
姒女士没有一夜之间老去十岁,谢先生也没有突然之间形容憔悴。他们坚强地站在我身边。我也没有自暴自弃惊恐莫名拔点滴摔桌子,我只是说,让我想想……我们一家都是坚强而成熟的人,可是此刻我却有一种,被抛弃的错觉。
看着谢先生拥着姒女士出去,我知道他们要重新开始了。可是我却玩完了。什么都完了。我为自己这种幽怨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躺在一点也不舒服的加护病房里,我眨了眨眼,眼泪流出来。我开始仔细地想,我这一辈子……
我谢思茶,本来叫姒茶。谢先生当年是这么宠姒女士,扛着爷爷奶奶的雷霆大怒也让我跟老妈姓了。可是他们离婚以后,我被判给了谢先生,自然而然地改姓谢。谢先生说谢茶不好听,所以改成谢思茶。谢茶,姒茶,谢思茶。我从来都知道谢先生其实一直都还爱着姒女士。
他对我没有要求,只要我健健康康快快活活地长大,而他的确做到了。他对我的爱有一种稀薄的生疏感在内,好像我是个一碰就会碎的陶瓷娃娃。我人小鬼大,所以从来不敢越雷池一步。我从小就把什么都放在心里,只给他看他要看的,然后把他不想看的都藏起来的。青春期,叛逆期,那些躁动不安的岁月和莫名幼稚的追求,都是偷偷摸摸地完成。在这个单亲照料的家庭里,这七八年来我过得异常平静。
在姒女士面前,我是一个偶尔会撒娇的乖女儿。我会拉出一些无关紧要的心事来对她说,佯做苦恼状,以博她一愉。有的时候父母就是这样,总喜欢你将一些看似隐晦的心思苦恼告诉他们听,好让他们为你排忧解难。
在外面,在老师面前,我也是一标准号的乖宝宝。朴素低调的打扮,成绩不好也不差,从来不惹事。偶尔纸包不住火,老师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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