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冰舔舔干燥的嘴唇,“怎么还不歇歇呀,我两条腿马上就断了。” “才半天就嫌累了?”这样说,苏倾池也长喘了一口气。 葛冰哭丧着脸,眼红地盯着前边的马兵,“我什么时候才能当上马兵呀。” “多立两次军功,你也就有马了。”苏倾池望了眼远处的山路,弯弯曲曲,有些地方狭窄难行,也不知走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葛冰叹了口气,“我们没马想骑马,人家有马的反而不骑。” 苏倾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又收了视线,没做声。 一路前行,前头勘察路况的士兵骑马回来禀报说,前边有一条大河挡了去路,怕是得渡河过去。 总兵皱了下眉毛,想了片刻,下令,全军准备渡河。 等翻山见到了那条河,所有人都哀嚎起来。 眼前河流宽阔,水势汹涌,两岸又都是悬崖峭壁,根本无路可行,苏倾池看着水性好的士兵进河勘探水势深度,最后那人竟是整个人没进水中,片刻后,那人湿漉漉地上岸,禀报说河底全是堆积的泥沙。 总兵看了看,转身对众人道,“自认水性好的,先过去几个,把绳子系到对岸的石头上,其余的人抓着绳子淌过去。” 苏倾池抓着绳子,身后跟着葛冰,葛冰个子不高,整个人就靠那根绳子支撑,苏倾池走在前头,还未到河中央的时候,河水已经漫过他的脖子了,葛冰紧紧攥着绳子,声音有些抖,“赵……赵大哥,我两胳膊发软……软。” “马上就到了,屏息……”后头的话没法说了,因为水已经漫过嘴了。 苏倾池单手抓着绳子,一手在后头抓着葛冰的裤腰,免得他手一软真被河水冲走。水势又急又涌,苏倾池觉得身体守着一股一股的冲击力,耳朵已经听不到任何声响,沉沉的压力迫得他险些 (炫)(书)(网) 就松了手。 正要松一口气,手上忽然一紧,由不得他多想,苏倾池立马扯紧了手中的裤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系在绳子上,水里的压力大,又无法呼吸,苏倾池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在瞬间被抽干,嘴一张,四面八方的水汹涌而来,压迫着他的五脏六腑。 “不好,有人被水冲走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河岸上顿时骚动起来。 商承恩丢了马鞭,一个猛子扎进河里。 混沌的河里只能看到一片浑浊,以及河岸上投下来的混杂而诡异的光线,商承恩沿着绳子游过去,摸到一个人,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