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出他有心事,只是他不说,他便也不多问。
茫茫天地之间,似乎仅他们两人。商承恩一直没有开口,苏倾池却明白这人心底埋了许多话。
对方砰砰沉稳规律心跳透过胸腔传至自己体内,强健而有力,像是旷古山脉间勃击虎皮鼓,鼓声低沉,却能振动山脉,“给我一个机会,我会用尽我余生护你。”
苏倾池没有说话,一双眸子望着远处山,沉静如水,久久嘴角微扬了一下,“果然……是亲兄弟。”
'倾池。'
'什么?'
'这一生,我来护你。'那人音容相貌依稀浮现在脑海中。
苏倾池辽望着远方,嘴角含着一丝笑,“知道么,每年四月小满,我总喜欢腌青梅,挑了核,封在白釉粉彩瓷罐里,年年如此,已经成了习惯。梅子种类很多,可是我从来都是用那个罐子腌青梅,哪怕那些青梅过了时节,滋味变了,我将里边青梅倒掉,却也不会再用那个罐子去腌制别梅子,因为先前腌青梅用了我太多心思,青梅味道已经融进那个罐子了。”
“……为什么不尝试别,也许味道更好。”
“若我说,将青梅倒掉时候,我已经将罐子打碎了呢?”苏倾池声音有些飘渺,“罐子既然已经有了青梅味道,便再容不得别梅子,要它何用?不若将它同青梅一块埋了,岂不干净?”
商承恩望着那人清澈眼眸,似乎望了千年之久,“……我明白了。”
那日之后,商承恩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苏倾池每日依旧同众人差操,操练完毕独自提着箭囊去营地外武场练箭,等累极了,他靠着老树坐下,然后习惯性地往某个方向看,然而那里空荡荡只有一片风沙,默默收了视线,微微发一会呆,起身拿着弓箭回营帐。
这夜,苏倾池做了个梦,昏暗树林里,光影暗昧,四周一片死寂,只有纵横交错树枝和飒飒作响阴风,他独自站在林子中央,找不到一个人影,他慢慢走着,转头发现密林深处升起一股浓雾,将周围一切都隐去,心里生出一股恐惧,他想跑,双脚却像是钉在原地一般,动弹不得,诡异雾霭越来越浓,压迫着他五脏六腑。他呼喊,却发觉自己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
耳边有一阵肆意笑声,像是从地狱传出来,阴沉沉,如同蛇信子,穿透他衣衫,肆意舔舐着他身体,尖锐利齿,湿腻粘液。
浓雾之后忽然露出一张丑陋狰狞脸,那人喉间发出粗沉如野兽一般声音,'还记得我吗?'
那人僵白如尸脸上露出一抹狞笑,举起一只手来,指着自己肩膀,那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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