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攻逊克尔宗。这逊克尔宗乃勒乌围外围屏障,有金川重兵坚守,想要即可攻下,实非易事。
清军驻扎之处,八旗绿营混杂,各占一边营盘,由绿营兵负责开挖战壕,战壕一路自营地顺山势而上,宽3、4米、最深处有2.5米。百米之外还有几条战壕,分别为西北、东南走向,石块砌边。
六月,天气尚称不上炎热,但金川这里气候着实令人头痛,时而阴雾连绵,时而烈日酷晒,时而倾盆暴雨,让清军叫苦不堪。
前两日下了大雨,挖战壕之事暂缓了一缓,苏倾池等人也得以喘一口气。虽说这里集中兵力不少,八旗与绿营人数相差甚多,虽不知具体,略略一看,八旗兵力不过占了全军十之二三。
战壕内雨水刚刚排尽,地面尚且湿滑泥泞。
“小心!”商承恩险险一把扶住苏倾池肩膀。
苏倾池稳了身形,旋即吐了口气,“没事,不过滑了一下。”
商承恩见他无事,便收了手,仰头看着头顶辨不出颜色天空,缓缓叹了口气,“这雨看样子不会下了。”
“这样也好,省得泡在泥潭子里进不得退不得。”苏倾池说着,眉目之间露出一些疲色,这些日子他确实没有睡过一顿安稳觉,四周皆是劲敌,谁能睡得安稳,况且这几日他们绿营兵身上苦差劳役不轻,前些日子上头令他们筑碉铸炮,对着敌军主碉日夜轰炸,整日炮声喧天,弄得他一根神经紧紧绷着,直到今日依旧松不下来。
“那边干净些,你靠着我歇息一会。”商承恩见他精神不济,拉了他过去坐下。
两人皆是灰头土面,辨不出五官,苏倾池素来是讲究之人,如今弄得这般倒叫商承恩心中不忍。
自从京中回来,两人一路快马驰骋,路上没有片刻耽误,等与大军会合,一口水尚未喝上,便已披甲上阵,随军一路奔波厮杀,伤了数次,皆草草扎了伤口,披衣持刃又陷入疆场。
苏倾池底子不如他,原先练不过是些戏台上花骚全腿,如今上了战场,能用不过是多年学戏练就一股能屈能伸韧性,因着这个,比起那些魁壮有力军汉,苏倾池挥舞刀剑颇为灵敏,只是单凭这些花式功夫如何应付强敌,未免吃力,苏倾池能将九尺水袖翻飞自如,却舞不起铜铸铁打长柄大刀,拉不开数十斤弓箭。
回想四个月前苏倾池受那场伤,险些 (炫)(书)(网) 要了两人命,如今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