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垄罩在微凉之中。
月明星稀的天空清澈的宛若一汪湖水,放眼望去,净是深靛浅蔚的蓝,一幅安恬适意的风景画。
旅居在此处的浮云净消失无踪。应是找着自己的归处了吧。
游歷的浮云返家之时,迷失的少年则踏上旅途。
“好了,时候不早,快去吧。”替他整了整衣襟,沉温年于穆晚辞唇角印上一印,笑望着他。
高挺的鼻梁,低挑的眉锋。岁月刻划的眉眼,旧时锋芒毕露,而今内敛沉稳。
经过岁月的洗礼愈发成熟,少年已不再是少年了。但沉温年还是喜欢这么称呼他。因为在心底,那个少年至今仍一直住着,来了之后再没离开过。
少年已不再是少年了。
二十三四的年龄,最适合远走高飞的年纪。
这是族中古老的传统,也是每一代祭司必经的试炼,少年即将开啟一段未知的旅途。未知将来,未知归期,万事难以预测。
知晓时,出乎意料地,沉温年很平静,没有分别时的肝肠寸断,亦无疯狂的歇斯底里,只馀给他的祝福。
“藉此机会,替我好好看看这世界吧。”那时的沉温年只说了这句话。
二十三四的年龄,扛起责任的年纪。
他不愿踏上旅途。
但每个人都有他天生应善尽的天职,有些事,不是一句‘不想’就可以不去做的。
规矩终为规矩,那是拥有此身分之人必须承担的责任,代代逃不过的宿命。
他不想离开这里,更不愿拋下那个人。
“又不是不回来了,干嘛哭丧着脸。”望着呆望在原地的少年,沉温年笑着拽了拽他的嘴角。
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回想起了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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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试一次好吗?最后一次就好了。”
“好。”如昔地,沉温年答应道。
又是一次在阵法上加工,原先的阵被扩得更大了。
少年想带他一起走。
于是他们画了一个阵,一个,两人站上去都绰绰有馀的大阵。
可是每次透过阵法回到人间的都只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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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牵着他的手踏上方阵,每次回到月崖后手心皆感觉不到温度。
他说过他想看海,我说过要带他离开。
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为的便是从前的约定。
我说过要带他离开的。
那为什么每次回到这里的,都,只有我一人?
“为什么?!!”
身旁空无一人的他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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