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茶寮就在那条巷子里,你要不要去清洗一下?”女孩一边解下黄狗尾巴上的碗盆,一边向他问道。
略作犹豫,少年还是点点头,沿巷子走了不久,女孩在一间小小店铺前停下,小心翼翼推开窗扇,轻手轻脚爬了进去,回首向薛琅琊灿然一笑,脸颊上显出两个酒窝:“你小心点,虽然窗轴滴过油,最好还是不要惊动楼上我爹娘!”
薛琅琊轻身一纵,已悄无声息地进了房中,这分明是一个厨房,炉灶锅台拭得干干净净,门边堆着方桌长凳,女孩就用手中铜盆在屋角水缸中打了半盆水,让他清洗,自己坐在灶前升起火来,不久火光渐起,女孩转脸,看见少年已洗净脸上的血污,压低声道:“你饿不饿?”
“不饿!”话音未落,薛琅琊腹中便传来咕咕饥声,顿时闹了个面红耳赤。
女孩又哧地一声笑了,烧了小半锅水,在橱下拿出两只鸡蛋打在锅里,不几时一碗清盐荷包蛋便放在了桌上,看着面前的俊俏少年,悄无声息地吃着荷包蛋,吃相极为斯文,女孩低声道:“我见过你!有天爬到乌府墙上,看檐头兽的时候,你和令堂在后花园亭中说话……”
一见误(5)
少年脸色微沉,咀嚼得慢了些,母亲对自己说话,一向冷讥热嘲,没有几次是温柔和善的,只是不知道这少女听到了多少。
“你叫宝倌是吗?”
心知这女孩定是听到母亲呼唤自己的乳名,不知为何,并不愿纠正,薛琅琊嗯了一声道:“你呢,又叫什么名字?”
“苏养珠!”
半口荷包蛋顿时喷了出来,薛琅琊连声咳嗽,狼狈不堪,半晌才抬起头,看见女孩满脸郁色,幽幽道:“不是养猪的猪,是珍珠的珠……我来这里之前,虽然也姓苏,但名字是很好听的!”
“你经常半夜离家游荡,令尊令堂不管吗?”忍住笑,薛琅琊勉强摆出严肃的神色。
“我不叫他们知道,这里很多东西与我原来的地方不同,大有看头,比如檐头兽,居然是单足的猴子,不过夫子庙和贡院,也供孔子像,倒也差不多!”
“原来的地方?”
苏养珠似乎深悔失言,眸光一闪,岔开了话题:“难得有缘人,不如咱们结拜为兄妹吧!”
“结拜?”薛琅琊挑起眉,上下打量她。
抬头间,看见那个俊俏少年脸色阴沉,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好奇地问。
“我不能和你结拜……”少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