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闯入乌图鲁族,你的外公外婆舅姨兄姐,全数死于他刀下……”
“母亲……”薛琅琊颤声低语,近乎哀求,父亲残忍屠杀母亲全族的故事,他自懂事起,就不知道听过多少遍,每一次都像钝刀在心头切割,痛不可言。
“尤其是你大舅,被倒缚于营地前,剃尽长发,割开顶门,涂上蜂蜜,任虫蚁啮咬,号啕九天而死,幸好他的孩子、你的表哥乌纳林,当时在纥合国为质,逃过这场灭族大劫!宝倌……你真是爹的好儿子!”乌黛云发出阴森森的冷笑。
“不要再说了!”薛琅琊痛苦地低语,“孩儿和他不一样,选在夫子庙前相斗,是因为要看着门前青纱灯上那六个字,‘行之笃,思之慎’,时时提醒自己,不要像他那样妄杀无辜。母亲,我和他不一样!不一样!”
“是吗?”听着他痛彻心肺的凝声低语,乌黛云不为所动,冷冷摒出两个字,自顾自旋身去了,月光下九曲桥上孤单的少年,满面青肿血痕,袍襟微微抖颤,广袖内,双拳攫得死紧,指甲已深深陷入掌心。
一见误(7)
辰时刚过,苏家茶寮已然开张,穿着柠黄短衣,头挽双丫髻的苏养珠正在支檐篷,一转身突然看见篷下方桌边已坐着一人,满脸青肿未消、伤痕尤在,闪烁幽蓝光芒的双眸,正似笑非笑盯着自己。
“宝倌!”那夜的不愉快还隐隐约约留在心里,苏养珠却不想深究,向他微微一笑。
恭立在一边的护卫薛庚和炽书忍不住讶色,齐齐抬头望了她一眼,除了夫人外,公子从不曾让第二个人称呼过自己的乳名,就连贵不可言的生身父亲也不行,这玉雪可爱的女孩儿就这么毫无顾忌地叫了出来,公子似乎也并无愠色,真是奇怪得紧!
这一日正逢新晋生员礼拜夫子庙,要有延续一整天的开灯仪式,青阙城居民大都挤在夫子庙前看热闹。
苏父苏母见生意冷清,便关了茶寮,让苏养珠去瞧热闹,薛琅琊也屈尊纡贵,与她挤在夫子庙前的人群中观望,一袭淡青色广袖阑衫已然灰尘仆仆,听着夫子吟诵了大半个时辰的之乎者也,苏养珠终于耐不住性子,掉头向人圈外挤,却觉得手腕一紧,转头看见薛琅琊半垂眼帘握住自己手腕,唇角向上微翘,紧跟在自己身后。
贡院之后是青阙罗浮山,半山都是桃林,虽不是春季,没有桃花看,但是细叶如织、嘉木成阴,明媚的阳光透过桃枝,照映在如丝碧草间。
“行啦!你可以松手了!”一直走到罗浮山桃林中,薛琅琊也没有松手的意思,苏养珠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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