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带上门,花朝神座下,几人俱是沉默无语,良久薛千峦走上一步,伸手拥住乌黛云的纤腰,长叹道:“乌姬今日受惊了,都是朕的不是!”
乌黛云却伸臂格开他的拥抱,后退一步冷冷道:“自然是你的不是,若不是你强留我在南楚侍奉,却又不召告天下我的份位,如今我哪里会落到向纥合蛮人奉酒卖笑的地步?”她被艾拜逼在正殿劝酒欺凌,萌生死志,外表虽然无动于衷,心内早已悲愤欲绝,猛转身脚下踉跄向殿外走。
薛琅琊赶上相扶,她心头好像有一把火,烧得满胸烈痛无处发泄,疯了似地一扬手,已重重打了他一耳光,歇斯底里地叫道:“姓薛的,谁要你来救?谁要你来假好心?”双腿一软,整个人已软倒在地上,放声痛哭。
薛千峦哪里会听不出她的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牙关咬了又咬,终是恻隐愧疚之心占了上风,向薛琅琊道:“你退下,朕有话对你娘说!”
薛琅琊僵声应了,整个人好似无魂无魄,举步向外走,一直隐在门柱之后默不作声的苏养珠,伸手拉住他,满是关切的眼睛凝在他脸上,两人携手出了正殿,在花坊外的银杏神木旁坐下。
此时从青石走道一路上来,十步一岗,游人香客俱无,头上银杏树翠盖之间,花笺红线飘扬,身周却是鸦寂无声,双目四下逡巡,那个清雅的白衣少年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苏养珠失望地叹息一声,转头看见薛琅琊冠玉般的脸上,泛着淡红的五指掌印,双目阴暗如冰,不禁心生同情。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少年哑声开口。
“什么?”
“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南楚元帝之子?”薛琅琊转目在她脸上,神情极为奇怪,又像憎恨又像厌烦,“我自问没有透露过半点口风,但是方才你见到当朝陛下,竟没有半分讶色!”
人间仙(8)
苏养珠抱膝而坐,垂头望着脚下细草:“不难猜,我说出‘最是无情帝王家’那句话时,你这样大的反应;那天在罗浮山,你又提到宗府家主和流失在外的爱姬和孩子……”声音轻快起来,“不过我看陛下和你娘,还是两心相许,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望着她抬手掠起额发,薛琅琊默然不语,脸色却阴晴不定。
苏养珠淡淡地解释:“你娘如此无礼,陛下竟不动怒,我曾经听人说过,夫妇之间,无冤不成家,若非相视如仇者,也不能白头偕老!”
沉默良久,少年像自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