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消失在院外,苏浅缓缓转头,望着身后的白衣男子,神情有些狼狈:“我……我没有……”
文浚源握住她的手腕,指尖压在她唇上:“浅浅记住一句话,不相疑才能长相知,长相知才能不相疑!”俯下头,嘴唇代替了那根手指,在她唇边轻轻印下。
午后日光那样白亮,映照得所有景物都像虚幻一样,苏浅倚在廊柱上,下意识地抚了下嘴唇,方才轻羽般温柔的亲吻,仿佛还留存着,如今又渡到指尖,一片颤巍巍的酥麻。
“小姐!”淡月捧了一觚芙蓉花走进院门,见到她脸色酡红、神色怔忡,有些惊异,“你很热吗?”
“没有!”感觉脸颊烧得更厉害了。
“要是真得很热,不如同长庚王爷和公子去棉池消夏!”
“他们两人去了棉池?”
淡月将青觚放在廊下:“是啊,我还听见王爷说,要和公子切磋玄机法师独创的什么武功,好像叫作揉云手……”
切磋武功?苏浅全身一震,那种面对着他时感到的莫名胆寒,渐渐占据了整颗心。
双刃剑(6)
长庚王府后的棉池,旁边一片高高低低的杉树与松树,线条刚硬,与中原柔和的垂柳杨槐大异其趣,杉松的阴影里设着篾席,随从们牵马立在一旁,看面对面盘膝而坐的两个青年喂招,薛琅琊与文浚源相距不过两尺,双臂交错,沾、捋、推、挽,看来娴雅温柔的揉云手,实则暗力汹涌。
“大哥聪慧过人,只不过传了你数次揉云手的口诀,私下修习就能到这种地步!”文浚源一边拆招,一边笑语。
薛琅琊只淡淡一笑,并不回答,表面看来两人不过伯仲之间,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能开口分神,需全力施为,才能勉强化解文浚源如波涛般源源不绝的力道,保持住身体重心,抬眼看见远处那个穿着淡绿衫裙的女子匆匆走来,盯着这个方向,双眼中两分焦虑,倒有八分警惕与害怕,她怕我?她在怕我什么?心念电转,暗自冷笑,是怕我伤了她的意中人……
心有旁鹜,文浚源一收一放之间,已带歪了他的重心,感觉上半身向后微倾,薛琅琊眼中凶光闪现,反掌为抓,一把扣住文浚源的手背,身体籍力坐正,文浚源眉尖微蹙,左腕的红珊瑚手串已被扯断,一蓬红艳艳的珠子哗啦散进乱草之中,无处可觅。
“浚源哥哥!”刚刚赶到身边的苏浅倒抽一口冷气,俯身握住他的手,看见洁白的苏锦衣袖下,由小臂至手背,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