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应该是想要回避真相吧?只是脱口问出的这句话,竟然由不得自己。
面前清雅俊俏的脸庞有些迷惑不解,似乎在奇怪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和绥重一起去办点事,叫浅浅挂心了!”
他毫无愧色地说了一个谎话!苏浅定睛在他脸上,一字一句地问道:“浚源哥哥,你还想娶我吗?”
文浚源低下头来,缓慢、准确、毫不迟疑,双唇落在她眼睑上,一点点将泪水吻去。
“当然!”他说当然,在这么说的时候,声音静澹,却毫无热情,他又微微咬着牙说道:“有些事始终要面对,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原来他是这样看待那个大雪中、屋脊上的同心之约?这一夜,文浚源没有回斗弦斋,怀拥着苏浅和衣而卧,他轻轻地叹息:“对不起!只想着寻找两全之法,我太软弱了,只知道一再回避,这段时间让浅浅很难过吧?”
不解其意,只有沉默以对,这一夜虽有浚源哥哥陪伴,却始终乱梦纷纷,神木下白衣红带的清雅少年,乌盆水镜中神色阴沉的英俊男子,灯影中白衫虹裙交相辉映……
半梦半醒间,有个温柔低沉的声音附耳低语:“浅浅,有件事,我一定要解决!等我回来……”
猛然清醒,昨夜纱帷根本没有放下,窗扇也是大开着,能够感觉夏日晨光照在锦枕间,光亮得令人难以睁开双眼,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装作仍在熟睡,直到他起身离去,衣带掠过的凉风,像沁到了肌肤里,再也无法拭去。
爱别离(6)
青阙的长庚王府由原来的乌府扩建而成,经纬堂前的湘竹长廊,足有两丈宽,铁锁悬桥自廊前通往院门,桥下是响铃湖引来的活水。
廊下书案前,薛琅琊正在写一张两尺余的长幅,与文浚源不同,他擅写格调自由的行草,既没有落款,也不盖印信,搁了笔负手细瞧,忍不住露出微微笑意,如果一切按照这样的方向发展下去,岂非事事称心如意?
薛琅玑奉诏即位前,在东宫的寝殿问他意欲何为,他说:“你封锁消息,又令薛甲控制了内城紫微宫,不就是存了夺谪之念?如今在千秋殿请出父皇遗诏,仍请求本宫奉诏即位,薛琅琊,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当时他伏首长跪,说道:“父皇临终前,要我发誓永不称帝!臣弟愿辅佐皇兄,永无二志!”回手取下腰间青色螭纹玉珏,用力掼在褚石砖上,立时碎了满地晶莹,声音决绝:“若违誓言,尤如此玉!”
他不抬头也知道薛琅玑是什么表情,极度惊愕之余,会有两分轻松,一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