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哪里,只要不出青阙城,任何人等不得拦阻,他没有委派刁白,而是命令属下跟随,实在用心良苦,希望姑娘能够顾及故人之谊,不要叫属下为难……”
随着圆日沉下,暗影渐渐遮蔽住那具纤细单薄的身体,苏浅露出惨淡的笑容,语声破碎,几不能成言:“他和我之间,哪里还有什么……故人之谊……”
整整走了一夜,由暮色四合,直到启明星升起,灰白的晨光中,苏浅双目赤红,神色呆滞,机械地移动着脚步,青阙北门遥遥在望,一直跟随了整夜的薛庚纵马而上,举起令牌喝道:“长庚王有令,关闭北门!”
夜间北门本来就已关闭,此时只留着重门侧下角、为驿马军报所留的边门,看见长庚王的金麟令信,值守的兵卒将边门也急急关闭。
怨憎会(2)
疲倦不堪的薛庚转头看向苏浅,却看见她像木偶般转过身,继续向来路走去,她长裙下摆满布灰尘,绣鞋已不知去向,脚上只剩下脏污破损的罗袜。
她还要这么走多久?薛庚的忍耐已到了临界点,提缰赶到苏浅身边,顾不得礼仪,沉声喝道:“苏姑娘,难道你没听过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赐婚圣旨已颁布,就算你出得了青阙城,又能走到哪里?”
一语即出,他看见苏浅如遭雷击,呆立在当地,半晌才慢慢转身,双眸如火死死盯着自己,声音嘶哑:“你说一遍……咱们依命办事,守住了所有出口,并没有看见有其他人逃出,切记!”
薛庚如坠雾中,茫然不解:“什么?”
“就用刚才的语气说一次:咱们依命办事,守住了所有出口,并没有看见有其他人逃出,切记!”苏浅一步步逼近,眼底满布血丝,像只随时都会扑上来嗜人的雌兽。
“咱们依命办事,守住了所有出口,并没有看见有其他人逃出,切记!”虽然依言说了一遍,薛庚仍是满头雾水。
面前憔悴如鬼的女子神色变幻不定,悲喜难辨,脸上一时迷茫、一时颓废,嘴里喃喃自语道:“不对……怎么会这样相像?可是,不对……”
心中惊骇,她该不会是刺激过度,迷失了心智吧?薛庚下马,缓步走到她身边,试探着唤道:“苏姑娘!”伸出手轻轻放在她肩上,“苏姑娘……”
身与心都到了崩溃的边缘,随着他指掌下的一拂之力,苏浅像根轻飘飘的稻草,颓然倒地。
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陌生的高屋椽柱下,悬着月白罗帐,没有半点绣工妆点,缓缓支起身四下望去,空旷的寝间除了身下的檀木巨榻,就只有青砖净地、湘竹屏风,四周一片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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