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明白了!”
念成伤(5)
太医丞向雁云服毒自尽的消息,在岁元节后两天传入长庚王府,经纬堂已恢复了原样,瓷器摆设都更换了新的,那个恶梦般的下午,似乎已经随着太医丞的死亡,被深深埋葬。
靖清二十四年,这一年的秋天来得特别快、特别急,入九月便已是天寒、风冷。
勤政殿外多种枫树、梧桐,文帝薛琅玑正与长庚王倚在罗汉榻上对弈,见他出神望着阁外,手边清茶已然冷了,薄唇露出一丝略带讥嘲的笑容:“虽然只是弈枰之戏,不过所谓行棋如用兵,怎能如此心神不宁?”
薛琅琊低头看着棋局,已是必败之势,慢慢推开棋盘:“皇兄说得不错,臣弟想起如今海西局势,不免有些担忧!”
“你是说乌图鲁族与纥合贵族勾结,滋扰五郡边境的事?”薛琅玑显然有些不以为然:“毛冼不是数次击败了他们?胡地蛮人,不足为惧!”
薛琅琊默默望着他,他原本的估计并没有错,这个异母兄弟,虽然野心勃勃、但是能力极其有限。
在元帝驾崩时,他令薛甲守住紫微宫,当时的确心存夺谪之念,可是再三思考,自己若要登上帝位,不免成了夺谪叛国的罪人、文武大臣的众矢之的,若能得到薛琅玑信任,因他能力所限、无法处理的军机治国大事,最终一定会偏劳于自己。做个持掌重权的亲王,远比针锋相对、咄咄逼人要来得更加隐蔽稳妥。
就像如今海西局势,文帝只看见毛冼数次迎战、得胜而归,却没看见,南楚王师对于机动灵活的乌图鲁骑兵,根本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创伤,反而劳师动众、耗费粮草,更加令他不安的,还有北方的萧道义帝景天翘,如今他有文浚源辅佐,就像是隔着沧江,高悬在头顶的一柄利剑,虽然还未出鞘,却令人心生寒意。
爱妻被夺之恨、父母双亡之仇,那个温文尔雅的白衣男子,到底还能忍耐多久?只是连薛琅琊也没有料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念成伤(6)
十一月间,吴下村迎来了好一场冬雨,直下了三四日。
更深夜静时,朔风夹着冻雨吹打在妙相庵的草檐上,令毛妞完全无法入睡,最近萧国犯境、北方战乱,作为座落在沧江支流上、运粮枢纽的吴下村,显然是两军争夺的军事重地,连修行的比丘尼也弃庵南逃,她与瞎外婆是受主持慧净师太所托,留在这里照看庙产。
听见身侧外婆在睡梦中发出低沉的咳嗽声,毛妞哆嗦着爬起,将自己那床破被加盖在外婆身上,悄悄下床摸出厢房,在破败的廊檐下抱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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