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如父皇坏,若是我能像他对母亲那样,强要了你,就能在你心里和身上,留下我的烙印,直到你死也休想抹掉……我也不如你坏,可以漠视惘顾我为你做的任何事,你只要待我有一分好,我总记得十分,怎么忘也忘不了……”
山如屏(3)
“陛下……”心中莫名惊怖,忍不住怔怔地流下泪来。
薛琅琊张臂将她抱入怀里,低沉的声音在耳旁幻成片片黑蝶:“你在花坊外对我娘说,宝倌身世堪怜……如果换了别人这么说,我一定挖出他的双眼、拔掉他的舌头、砍去他的手脚,看看谁比谁更可怜!可是当日,我靠在车后,望着松花色华盖想:这个世界上,除母亲外,我只要养珠一个人可怜!”
他握住苏浅双肩,柔声道:“养珠,答应我一件事!”
苏浅望着他,喉间拥堵,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点了点头。
“若是有一天,我要死了,陪在我身边!”薛琅琊眼眶微红,双眸茵蕴着朦胧水汽,死死盯着她:“小时候,我娘曾经告诉我,最后见到的那个人,来世会比较容易找到……”
那张俊美的脸庞缓缓俯到眼前,细细啄吻她的脸,在两瓣灼热的唇将要落在嘴角时,苏浅终于转头避开,泪湿轻衫、柔肠寸断。
她感到薛琅琊松开手,声音复又沉了下去:“你回宫吧,朕要歇了!”
听见他重新自称为“朕”,苏浅慌乱地抬头看了一眼,正对上那双乌中泛蓝的眼睛,沉冷难测、若有所思。
心绪纷乱地走出勤政殿,突然看见御道石阶下端立着俞药,见到自己也不多言,合袖曲膝,纳首便拜,苏浅大吃一惊,疾步下阶扶起:“俞先生不必多礼!”
这位须发雪白的老人,气度高华,风骨料峭:“三日后,老臣出使那拉提山,若事有不济,大概只有埋骨海西,在此之前,想向苏皇后道声多谢!”
听他这么说,显然比自己更加清楚此行的结果,苏浅百感交集,低声道:“对不起!帮不了俞先生……”
俞药坦然一笑:“苏皇后守正不阿、仗义执言,理应受老臣这一拜!”
看着他清矍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宫墙后,突然想起一件事,苏浅急急赶上数步:“俞先生留步!”
她对疑惑的俞药说道:“那拉提山终年苦寒,我那里有张火狐皮,在南朝温暖之地,并没什么大用,不如送给俞先生御寒护体!”
山如屏(4)
转头望向一直候在旁边的炽书,心下雪然,作为薛琅琊的心腹,他必然不会放心自己与俞药独处,与其暗渡陈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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