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抬起手来,双掌合什,指尖轻抵她的眉心:“世间诸恶业,因痴生贪,贪生无明之嗔,放下执念,才能远离涂乱生死!”
僧人粗糙的指尖好像在印堂中点起一星火烛,苏浅只觉眼前一片昏乱,浚源哥哥说自己“不通转寰”,旧年义父也曾说“浅浅太过执着”,如今连玄机法师也这么说……原来自己这样长时间的执着与坚持,竟然错了么?
只觉胸中烦乱至极,想大哭大喊一番。
“小心燕风!”用极低的声音说了四字,玄机缓缓退开数步,拂袖而去,没有半点牵念留恋。
在到达皇营的路上,苏浅已经做好准备,接受薛琅琊的羞辱,他在山隐寺前说出这样恶毒的话,这回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杏黄帐内,薛琅琊刚刚经过一场苦战,由内侍卸去了上半身的披膊、护心镜与九龙甲,他颈间吃了一剑,在战场上只来得及草草包扎,此时内里衣衫被鲜血浸湿了半幅。
燕风见机得快,看见刁白示意,便轻轻上前,一步一叩,膝行到龙座之前。
“你是谁?”薛琅琊用尽全身气力,才忍住不望向帐前伫立的那个纤细身影,剑眉蹙起冷冷瞧着燕风。
“小人燕风,粗通医术,请准小人为陛下治伤!”燕风垂目禀道。
“准了!”薛琅琊心烦意乱,也不多话。
烟似树(7)
燕风告了罪,求取案上剔灯芯的银质小刀,炽书不解其意,拿了给他,却见他不动声色地在自己掌心划了一刀,从药囊中取出一只瓷瓶,在伤口处散上药粉,重新伏跪在地。
众人这才惶然大悟,他割伤自己,竟是为了试药去疑!
敷用了燕风的伤药之后,摒退众人,薛琅琊心潮涌动,看着面前的苏浅,她似乎又清减了,穿着女居士的粗布衣,一双布鞋已经破败不堪,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念她!
不论她在离自己多远的地方,似乎都有一股无形丝线,牵连着他的心脏,每次呼息,都会悸动颤抖,隐隐作痛!
“你终于肯回到我身边了?”恨不得即时将她揉碎在自己怀里,可是喉间的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冷淡如冰,他看见苏浅缓缓跪下,像刚才的燕风一样,一步一叩,膝行到身前,顿时呆了。
“臣妾知错了!”苏浅抬起清亮如星的双眸,直视他的眼睛:“请陛下原谅!”
黯蓝的眸子一点点凝成寒冰:“这就是你见朕的第一句话?”
苏浅怔了半晌,才低声道:“陛下在山隐寺前发过愿,难道这不是您想要的?”
薛琅琊语气低沉得可怕:“不!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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