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太上皇!”
脑中轰然作响,意识分崩离析……他说过,朝堂宫闱之争,没有兄友弟恭、皆大欢喜!他也说过,杀了刘太后,软禁孙皇后和薛琮玺之后,他与薛琅玑之间,已是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行之笃(4)
谁从极南起复了薛甲?谁指使枢密院下令,变更了中路大军的主将?
秋谈看着苏浅,面色如雪,星眸失去生机,纤弱的身体遥遥欲坠,显然是不知道真相!心中恻然,长身而起,握住她的手臂:“你先别急!宫中没有传来废帝的消息,至少目前,他还是南楚武帝。”
只觉被她返手抓住小臂,女子纤细的五指,死死掐进手臂肌肉里,隔着衣袖都觉刺痛入骨。
“我该怎么办?”她的声音,绝望得像即将溺毙:“我能怎么办?”
“冷静一点,不要自乱阵脚!”秋谈略用力扣住她双肩:“太上皇短期内不会异动,北伐刚刚结束,朝堂混乱,民生凋敝,此时废帝风险太大!”
略一停顿,连他自己也觉得语气太过软弱,无法取信于人:“或许……或许他们会相安无事……”
苏浅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太一观,随意找了家客栈入住,倒在榻上,脑中似乎有千万只蚊蚁在喧嚣啮咬,什么也做不了,半步也挪不动,只能仰躺在榻上,怔怔盯着青布帐。
她的爱心泛滥,悄悄指点孙太后求助俞药,向薛琅琊施加压力;她的推波助澜,让薛琅琊终于同意遣俞药出使海西;这一切还不够,她还将哀茄送到乌纳林手里,促成了薛琅玑的安全归来,将薛琅琊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她居然能毫无愧色对玄机说,不忆不忘、不去不留……薄情寡义竟至如此?
一天一夜没有迈出客房,粒米未进,只是苦思对策,苏浅终于在第二天出了门,到客栈楼下叫了一碗素面,狼吞虎咽却不知滋味,她需要保存体力,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旁边桌上有几人议论,其中一人压低声音:“你们听说过吗?嘉妃归宁之后,再也没有回宫!”
听者咋舌:“好大胆子!就不怕触犯后宫律例?”
有人冷冷笑了:“此一时彼一时,太上皇还朝,孟登丰大人审时度势,依附过去,如今从中书令升任左相之职,仅次于右相俞药,实权在握,他的女儿还需畏惧后宫律例?”
行之笃(5)
听者有些愕然:“可是陛下废后已有两月余,后宫就靠嘉妃统领,陛下怎能容忍她淹留不归?”
那人哧笑半声:“南楚天下归大哥还是二哥,难说得紧!你不知道吗?如今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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