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西江月已经“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这剩下的几步路,她都没有力气再走完了。
她父母去世的时候她还小,尚未明白生死的含义。
她只知道,爹娘葬进了土里,以后没人疼她了。
再往后,就是饥饿,寒冷,被人打被人骂。
她所能感觉到的,只是害怕,她做能做的,只有哭泣。
不像现在,这一种失去了亲人的,刻骨铭心的疼痛瞬间就将她击得粉碎。她很想大声地哭出来,但是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像是中了世界上最厉害的毒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泪不能淌,所有的意识都离她远去,所有的行为都不能自制。
那一刻,她以为自己死了。
然而,她并没有死。
当司悠颤抖的手搭上她的肩头,她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司悠的手。
那是一双温暖的手,是一双属于活人的手,不是冰冷的,再也没有生气的手。
“悠悠……”
她无力地,呻吟一般地叫着司悠的名字,转身就头埋进了司悠的怀里。
司悠感觉到她剧烈颤动的肩膀,仿佛惊涛骇浪间的扁舟。
西江月从未如此的脆弱,哪怕是她曾向她说起自己的过往,也没有这般的哀伤。
阳光如此温暖,内心却如此绝望。
再灿烂,再温暖的太阳也无法在这一刻融化她坚冰一样的心脏。
“是段昭昀!”
司悠听见西江月在自己怀里咬牙切齿地说着。
“为什么这么肯定是他?”
虽然段昭昀对她确实心狠手辣,但是司悠还尚且不能想象他会杀害自己的师傅,那样的人,还能称其为人么?
西江月仰面真起来,奇迹般的脸上没有一滴泪水。
她的眼睛射出无比阴狠的目光,说出的话是数九寒天的咧咧北风:
“除了他,再没有别人能到这里!除了他,没有人可以对师傅下手!那碑上的字,我也认得,是段昭昀写的!他知道他为什么会回来!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