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开怀起来。
一转眼,竟已过了两百年了。
他喃喃道:“丹妘,我终于可以带你回家了。”
这一次他从生死簿上精挑细选了九九八十一个至善之人,毫不怜悯地将他们一一杀之,将他们的身躯用阴火炼制成阴骨戟,而后将这些生魂投入阴血阵中炼制九九八十一日,只等阵成。
两百年了,他终于等到今日。
这两百年尤邈浑浑噩噩,几乎夜不能寐。冰棺里的一堆白骨让他瞧一眼便难过,可是他又很想念丹妘。
其实只要尤邈他想,他可以做很多和丹妘一模一样的傀儡来陪他。
但他终究没有,反倒在从前琉璃国的深山里,以山作底,用独还一笔一画地雕刻出了一座巨大的雕像。
巍峨高大的山像是一张栩栩如生的女子面貌,淡而柔的眉目,温柔清澈的眼神,端庄娴静的神态,年岁沉淀下有种不惧风雨的沧桑沉静,任谁见了都要以为是一座受世人供奉的神像。
没有人知道那不是神像,那只是一位魔的妻子。
只要尤邈因投入魂魄到血阵中而疼痛难忍之时,他便会来到这座山下静静地看她。
她的身后有无数青松山峦,春夏她的肩膀会开出一些顽强的野花,身上披上一层淡绿的草衣,秋冬她沐浴在风雪之中,有零星的鸟雀躲在她的脖颈避开风雨,在她肩上啄食草籽。
尤邈这个时候看着她就会十分难受,但没有在她的面前弄死那些鸟儿,只是呆愣地请求那些鸟雀:“不要啄她,她身体不好。”
只是一座山像而已,他像一个失了神志的疯子。
看完丹妘,他又会孤零零地坐在那个孩子的坟前和它絮絮叨叨地说话。
“今日我又来见你的母亲了,你看,她就在那儿。”
“你今年应该一百零七岁了,最近过得好不好?”
“我给你的玩具是不是都不喜欢了?”
自言自语的样子,又可怜又可笑。
是啊,他早就疯了,好像天大地大,他也找不到一个人说说话,明明过往修道也从不觉得孤寂。
但丹妘一离开他,他便那般孤寂。
从前丹妘最喜欢在聆音观里的雕花水缸里投掷铜板,在紫薇树上绑着红绸祈愿,给神殿里供奉姜花。
聆音观在深山里,因着他的结界,始终无人发觉。现在尤邈一思念丹妘也去聆音观里投掷铜板,在紫薇树上绑红绸。直到那口与人齐高的雕花水缸扔满了铜板,紫薇树上再也绑不下一根红绸,尤邈便在松树上绑,在沿路的石阶上绑,在长明灯的两侧绑上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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