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只是听闻,而现在却是已经传了开来。
阮籍越发轻狂,逢人便垂青眼,遇到不喜欢的人,仍然是翻白眼。
但,酒酗得越凶,越不见醉。
眼瞳更显清亮得吓人。
因为清亮,所以眼眸深处的那痛,才更清晰,更深沉。
而他从不掩饰他的心绪,再痛,也能狂笑,再痛,也能不动声色。
我万般思索,几次差点欲书信告诉戚玉,阮籍爱她的事实。
但是不能啊。
这样做,无疑是将她逼入绝境。
我不敢。
也不能将一颗已然支离破碎的心,再狠狠地搅碎。
“再过两个时辰后便是戚玉的婚宴,虽然你在受邀之列,但……你去吗?”
不能在一起便罢,他真的有办法淡然笑着看戚玉作为人嫁?
“去啊。为什么不去?连着两张请柬,就像是特意邀我那般,不去,岂不失礼?”
阮籍唇角勾起一抹几乎完美的弧度,眼神却凄艳如梦。
我定定地望着他,摇首:“别去。”
他讽笑:“为何?”
“她会受不了,你也会受不了。若你真的去了,要她情何以堪?”
“若我没记错,应当是她的请柬邀我而去。由你说来,本末倒置了吧?”
我叹息着,从袖中掏出置放在我身边已经两个月余的信笺,淡淡道:“看完它。”
阮籍扬眉,淡色的眉宇显得十分秀气,他揉了揉几夜未睡的疲惫眉心,“是什么?”
“信笺。”我不欲多说。若知道这是戚玉的信,他或许会看?或许不会看?我并没有十全的把握。而且,更没有把握的是,他若不看,我无法说服他。
因为我一向没有很好的口才。
他展开翻阅着。
本是漫不经心的表情,认出了她的字迹,却豁然变色,沉痛地压抑着自己看完信的全部内容。
“怎么了?”我目含担忧,忍不住问。
阮籍铁青着脸,常年挂着的轻佻笑意顿时全无,四平八稳的语气早已消失殆尽。
他突然拔足冲向门外,将我的呼唤抛在了身后。
因为他突然如此疯狂,我很是担心,忍不住追了上去。
在门外冲撞到刚回家的嵇康,我二话不说拉着他一道。
“稍后再和你细讲,我很担心嗣宗,先追到他再说。”
不知道随着阮籍跑了多久,我只知道,他的背影是那么哀切,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我体力开始不支,全身几乎无力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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