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朝野,也断不敢公然冒天下之大不韪,仅仅以这封书信为证据诛杀嵇康,定然会引起民间众怒,文杰俊豪、在野名士们平时隐逸则罢,若是揭竿而起为嵇康申冤,届时局面便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钟会凝眉作思,蓦然一笑:“大人勿担心。现下有一人,必定比我等更加棘手难做。”
司马昭扬眉:“何人?”
“山巨源。”
我端坐于轮椅之中,面色如水,貌似波澜不惊,凝着眸淡静地听着山涛的叙述。
“这么说,山兄一直都知道,让叔夜出仕为官,是最好的自我保护法么?”
阮籍、王戎、还有如他一般,全身隐逸官场。
“他的刚性不容。宁死不屈于司马乱政之下。”他温叹道。
山涛通达时势与人情,所以当他道起第一次发觉司马昭暗暗留意嵇康开始,我丝毫不惊讶。
“从毋丘俭起兵造反,叔夜欲相助后,便命钟会暗暗留意他的动向,网罗罪名等待时机。”
即使知道嵇康厌恶官场,他也不得不咬牙举荐,在司马眼底下,嵇康更为安全。
“叔夜并非意识不到山兄的好意,而恰恰是孤傲嫉世的性格和刚毅无比,反而觉得备受侮辱。”
窗外明月星稀。
风一阵惊慌,耳边是山涛温淡的嗓音。
但和他额上暴起的青筋相比,看起来十分不搭。
“所以当钟会找上门时,我就已经动摇了第二次举
105、第一百零五卷 。。。
荐叔夜的心。”
“那么山兄可曾想过,若是你此举一荐,叔夜当如何?”我犀利地反问。
他幽深地看着我,不假思索地道:“拒。”还未等我说话,他又脱口而出:“现在情况危急,若是这时还犹豫不决,当真是要坏大事的。”
我沉默不语,凝眉深思。
一派平静的外表下,却是涩味涌上舌尖,苦不堪说。
他说得没错。
他并非不知道钟会打的什么主意,但生和死,只在嵇康的一念之间。
“若是他能暂时放下孤傲的性子,应允了举荐之说,那么或许能自保,入官场之后,才有可能为吕安平反。……但若是他的决绝仍和以往那般,便正合了钟会和司马昭的意。”
对。
对极了!
真是该死的对极了!
眼下只有这么一个方法可行,实属万不得已的下策。
山涛一直细细观察我的表情,察觉有变,知道我松了心,这才咬牙狠道:“我会再次举荐。被误解又何妨。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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