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谢你才好呢,紧要关头你总是替我善后,将来你要是回了陕州,我又得有一阵子不习惯呢。”
他抿唇笑了笑,“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我也不用你谢我,只要小娘子好好的,我就对得起故去的大将军夫妇了。”
马车停在巷子对面的花树下,花树的枝丫上冒出绒绒的一点绿,愈发衬得陈年的叶子焦黄。姑娘的七香车,雕花车盖下挂着青铜的小铃铛,被风一吹,漾出清脆的铃音来。
这样初春,风仍凛冽着,但心里却是安稳的。现在想来,面对千方百计的祖母,她难免有招架不住的时候,如果李判不在,咬咬牙,大概也能硬抗下来。但人总有惰性,忽然来了靠山,就想找他讨主意,当知道他愿意替她出头,那种后顾无忧之感,就像爹爹在时一样笃定。
因为认识了很多年,口头上的道谢确实显得多余,明妆说:“等你有空的时候,我请你去班楼吃席。”
他答得很爽快,说好,复又道:“外面风大,小娘子回去吧。易家人的事不用放在心上,暂且按捺一阵子,就当替大将军尽孝了。”
明妆颔首,午盏上前搀扶她登车,她坐进车舆说:“我在录事巷有家香药铺子,隔壁就是上京最大的牙行。我让人给你打听打听哪里有好宅院吧,找个内城里的,最好离界身南巷近一些,上朝也方便。”
这是她的小私心,就算将来他又去了陕州,到时候和他的夫人也好有照应。
李宣凛原本虽也想过筹建府邸,但并没有那么积极,如果这里住得不高兴,大可以留宿衙门。现在看她很有兴致,如果真遇上合适的,建了也就建了,反正日日面对父亲的暴躁、嫡母的刁难,他也不耐烦了。
于是点头说好,退后一步拱手送别,明妆放下了门上垂帘,对驾车的小厮说:“回去吧。”
可马车将要跑动起来,她又探出了脑袋,“李判,你明日什么时候来?”
李宣凛道:“明日要上朝,我散朝之后就去。”
明妆这才放心,扒着车门说:“那明日我等你。”见他应了,才安心坐回车内。
马车往巷口去了,午盏也很高兴,扯了扯明妆的袖子说:“有李判来给小娘子撑腰,咱们还怕什么!”
明妆说是啊,腼腆道:“有他在,我恍惚觉得爹爹也还在,心里踏实得很。”
掀起窗上的帘子回头看,他依旧站在门前目送,这么多年了,除了他的战功越积越高,官也越做越大,其他好像没有任何改变。
赵嬷嬷顺嘴打趣,“小娘子遇见了难事,头一个想到的还是李判,怎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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