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失踪的一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就看到元君耀抱着十分狼狈的羽鸢从正点踏进来,单薄的宫婢装束已经变得破破烂烂,脸上、衣袖上都染着干涸的鲜血。接着又是昏睡不醒,在她的记忆里,但凡是羽鸢昏睡不醒的时候,醒来就没有正常过。
“她已经睡下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元君耀看着天际,语气叹惋的说道,看样子并没有和盘托出的意思。
如萱也不敢多问,只好答道:“是。”行礼之后匆匆退下了。
漫天繁星,银河浩瀚,月下中庭十分寂静,元君耀负手而立。他明明知道她很痛苦,却不知道为何,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将她从这样的痛苦里拉出来,只能默默的等候。
“陛下,时候不早了,您钦点的朝臣已经到齐了。”
“走吧,摆驾御书房。”
“是。”
心一直很痛,他已经辨不清,究竟是伤口在痛,还是心底深处在痛……
……
户部的亏空案,还有右相的谋逆案交叠在一起,自他登基以后,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大的变数。
与高阶的朝臣商议了许久,元君耀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废丞相一职,左相调任户部尚书。从此之后实行六部分权制,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各司其职又相互制约,最后的决策全部交由元君耀。至此,王权空前的集中,一切似乎都归于了平静。
元君耀走后,羽鸢有睁开眼来,直勾勾的看着穹顶上的彩绘。
长久以来,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现在回想,是格外的可笑。以为自己在享受着复仇的快感,实际上却连真正的仇敌是谁都没有认清,多么像是像是孩童的幼稚戏法,胡乱的、不痛不痒的。
以为自己在变得强大、可以保护重要的人了, 却是这么的不堪一击,而且他们一直过得很好,反而是她的自以为是给他们带来的伤害,就像是大哥的无端中箭。
但这些和另一件事比起来,就显得无关紧要了,那件事便是凌千辰。当初自己挑中他,就是看到了他忠诚的外表下潜藏的不安分。凌千辰有这样的想法,也有这样的实力,解除最后的束缚,足以颠覆元家的江山。
那是因为当时完全被所谓的仇恨蒙蔽了,一心只想要报复,可是现在清醒的时候再来回想,这无异于引狼入室!可她不知道要怎么向元君耀开口。
现在他对自己好,如果知道了呢?她不敢想像。时而看见他柔情似水,时而看到他暴怒残忍,她不敢去犯险。
她起身来到案前,闭眼沉思了一小会儿,随机提笔修书一封。召出凌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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