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说你!”胤禛怒不可遏,他狠狠的摔打着书本,“这,这——一派胡言!——”他还要说什么,一时气结,按着胸口强烈的喘着。
“皇上——”贺永禄忙一把扶住,递茶压惊。
“朕,朕有些不'炫'舒'书'服'网'——”胤禛疲惫的挥挥手,“钟琪你先去吧。朕稍后再跟你们说这事情——”
“皇上?——您千万保重龙体啊!”岳钟琪磕头去了。
“皇上?——您哪不'炫'舒'书'服'网',奴才叫陈大人来瞧瞧吧。”
“朕朕心口有些疼,”胤禛按着胸口,痛苦的弓着背,“叫陈润林来——叫他们几个在外头稍候吧,朕晚些再见——”
夜色深沉。
白兰进来添茶水,这已是第六次,一次比一次浓;贺永禄已经换过几次蜡烛,这时也已经要燃尽了。
胤禛在灯下强撑着,奋笔疾书,成卷的纸张未经剪裁,直接铺开来在书桌上,从右向左写起,渐渐在左边深深垂下,文字满布。
——“朕荷上天眷佑,受圣祖仁皇帝付托之重,君临天下。自御极以来,夙夜孜孜,勤求治理,虽不敢比于古之圣君哲后,然爱养百姓之心,无一时不切于寤寐,无一事不竭其周详。抚育诚求,如保赤子,不惜劳一身以安天下之民,不惜殚一心以慰黎庶之愿,各期登之衽席,而无一夫不得其所。宵旰忧勤,不遑寝食,意谓天下之人,庶几知朕之心,念朕之劳,谅朕之苦,各安生业,共敦实行,人心渐底于善良,风俗胥归于醇厚,朕虽至劳至苦,而此心可大慰矣。岂意有逆贼曾静,遣其徒张熙投书于总督岳钟琪,劝其谋反,将朕躬肆为诬谤之词,而于我朝极尽悖逆之语。廷臣见者,皆疾首痛心,有不共戴天之恨,似此影响全无之事,朕梦寐中亦无此幻境,实如犬吠狼嗥,何足与辩?”
落笔至此,胤禛只觉心底一阵发紧,多少往事一齐涌至心头,压的他绝难呼吸——
谋父、逼母、弑兄、屠弟!
——贪财!好杀!
——酗酒!淫色!
——诛忠、好谀,奸佞!
曾静所指的十大罪——
眼前蓦地一黑,“哇”的一下,一口鲜血喷在桌前,将刚刚写好的上谕,染上满纸惊心动魄的鲜红。
他知道自己的路,走的很难,从一开始,他就打算背上比先辈多百倍千倍的负担,却没料到,他付出了所有,只换来一身的骂名。
还有亘古未有的孤独。
几乎众叛亲离。
心口痛的要死过去了。
早知是这样,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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