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他不再看我,周身却像散了架般,软软地趴在我身上,脑袋歪到我的脖颈间。
有慵懒的声音传入耳中:“我累极了。让我在你身上睡一会,每次受伤,我都需要一个女人。”
我正要反对,他均匀的鼻息已轻轻响起。我用手推他,他却如千斤重石,让我动弹不得,我恨极,照着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下,他依然岿然不动。
我丝毫不松口,用尽我所有的力气,直到有腥甜的液体流入嘴里,他才伸手拂落我的脑袋。
“别闹!”那声音若用若无。
我厌烦地推开他的臂膀,才惊觉于他身上滚烫的热度。
“快起来,你在发热!”我对他说。
然而,我这一句犹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我又喊了他数次,他依旧岿然不动。
他万一死了怎么办?我有些惊慌,此人虽然放浪形骸,却好歹曾与我共度生死,又救过我一命。何况,他若死了,偌大一个山谷,就剩我只身一人,单凭我自己的力量,是万万出不去的。
念及此,我极力从疲于奔命的身体里积聚力量,努力将他向旁边挪。良久,他的身体终于横翻过去。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开始翻他丢在地上的棉袍。蓦地银光一闪,我定睛一看,原是我的凤舞,他还想中饱私囊吗?我回头瞪他一眼,继续翻找,一个棕黑的小瓶从中滚落。
我打开瓶子嗅了嗅,一股草木的的清香扑面而来。果然,像他这样随时在刀口上舐血的人,身上一定有救命的灵药。
我扶起他,轻轻地将药灌入他口中,又帮他穿好衣衫,拖到篝火前。人事已尽,是生是死,就看他的造化了。
此时,我的眼皮已垂如幕帘,抱着膝盖迷迷糊糊的睡去。
翌日清晨,他还未醒来,但烧已然退去。
我暗自松一口气,开始担忧目前的处境。回望他时,他的脸宁静而柔和,像是婴儿一般,难得,那样放浪不羁的人熟睡时居然会是这般温润。
靠人不如靠己,我的心中暗下决心,举步走向外面的世界。
虽是渐霜风凄紧,却晴光迤逦,两日的天朗气清让新雪都引作溪流向谷南蜿蜒。我循着雪水的流向极目望去,前方,一片沉郁的碧色淡入稀疏的柔雪中。
我正欲向前走,忽然,一道黑影掠过,我几乎疑心是那沉睡中的少年又在假寐,定睛一看,却是一匹俊逸的黑马。
黑马雀跃地行至我的身旁,用它的脑袋轻轻地蹭着我的脸,似是在为我的重生而欢呼。
我不料它待我如此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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