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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父亲与如姨伉俪情深,父亲这么说,别人自然反驳不得。
一直默默立于一旁的盛文郁盛长老缓缓道:“韩兄辛苦了,如此说来,一场误会而已。我代白莲教众教士谢过大人!”说罢,躬身称谢。
察罕帖木儿忙扶起他,笑道:“何必客气,官民本是一家亲。”
杜遵道冷哼一声,退作一旁。
父亲行至众人前面,对着察罕帖木儿歉声道:“今日教众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大人多多包涵。”
察罕帖木儿直视着父亲,道:“自然。”又扭头注目于我,道:“你叫韩宛棠,很好。韩先生教养出的女儿果然不一般。”
我微微颔首,低头不语。
父亲将我护在身后,替我挡住他那灼人的目光,道:“大人若没什么事,我们便退下了。”
察罕帖木儿道:“请便。”
父亲遂执了我的手率领众人稳步离去,我的手心早已被冷汗沁湿。
方才我偷偷向院中观望,发现里面竟空无一人。越是空旷,就越不寻常。再仔细看去,才惊觉于暗处的寒气森森,刀光剑影在日光下若隐若现。
刚才一旦有变,只怕一场杀戮在所难免。
“父亲为什么笃定他不会出手?”我低声问道。
父亲紧紧握着我的手并未松开,淡淡道:“此人并非山野莽夫,他自幼熟读汉家经典,颇有见识,自然知道得人心者,得天下。谁先动手,谁就失了民心。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按兵不动的原因,他一直在等。”
我又道:“他在等什么?”
父亲道:“契机。一个出师有名的契机。”
我略一思忖,道:“我懂了,您也在等这个契机。但先发制人,父亲不怕被他抢先一步。”
“不怕,”父亲意味深长地说,“因为我已经等到了。”
我心中一震,良久,又道:“方才心怀叵测之人已露出马脚,您打算如何处置他。”
“不急,”他叹了口气,道,“此人在教中势力庞大,享誉甚广,一时还动他不得。但他日,我自有安排。
我不便再问,再抬头,几只寒鸦带着日影飞过天际,于太清之上留下几抹破败的灰色,一种不祥的感觉漫上心头。
我永远相信父亲的权谋,就如同观众永远相信驯兽者能够以最妥帖的方法掌控最凶猛的野兽一样。只是,没有人能够永远正确的预知野兽习性,也许你以为驯兽者已喂饱了它,它却悄然把对方当做最鲜美的果腹之食,只待其不备时反咬一口。谁又会是谁的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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