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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蹙眉于桌上斑驳而落的日影,只听邻桌一布衣青年说道:“如今天下可不太平了,自韩山童颍州起义以来,各地豪据一方的好汉们都磨刀霍霍,跃跃欲试呢,蒙古人怕是气数已尽,汤和,不如咱们去参加红巾军,跟着刘福通一起打蒙古鞑子。”
我不禁斜睥了一眼,那人虽一身布衣,模样也不只是中上之姿,但额骨高且宽广,一双剑眉昂然如山岳,身体挺拔,颇有一股别样的豪迈气质,此刻谈笑激扬,眼中更是锋芒流转,英姿不凡。我心中讶然,此人说话竟毫不避讳,可见亳州之地,刘福通势力渗入之广。
他对面的书生打扮的玉面男子,低头思忖,良久道:“难说的紧,如今正是风头浪尖上,占尽先机者,未必是最后得利之人。”
那布衣青年来了兴致,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韩山童虽挑起义军之首,但出师未捷身先死,只留下稚子韩林儿孤儿寡母。虽有刘福通在旁辅佐,但此时元军正要以儆效尤,刘福通自然首当其冲,而刘福通其人,是什么心思却也不一定哩。”
汤和摇首叹道:“说到以儆效尤,此次蒙古人当真是做绝了,竟要将韩山童的尸身悬挂于颍州城外三日。”
我闻言心中一刺,不觉怔怔盯着他,只盼他们继续说下去。
布衣青年也扼腕叹道:“是啊,可怜韩山童也是个人物!不过还好,听闻前两日深夜,有一义士独闯颍州城门,一人敌百,竟生生将韩老先生的尸身夺了回来。当真是条汉子!”他说罢,眼光有意无意地瞥了我一眼。
我迅速垂下头,心中却想,究竟是谁救下我父的尸首。
“老先生,老先生,您没有预定是不能进来。”门口有个店小二跺着脚嚷嚷着,打乱了我的思绪。
我抬起头,一个粗布麻衣,面相古拙的老者径直走向我,朗声道:“谁说没有位置。这么大一张桌子只做了一个小子,岂不是‘暴殄天物’!”
那店小二紧追着进来,急道:“这,这……”边说着边偷偷觑着我的脸色。
我瞧这老先生鹤发苍苍,仙风道骨,双目精光灼灼,且又言语风趣,不禁莞尔,站起身来,亲自用衣袖拂去了他面前桌上的翻身,笑道:“无妨,先生请坐。”
那老先生得意地望了店小二一眼,遂即坐下。店小二无奈,只得悻悻离去。
我见他坐下,却并不点菜,自己也吃的不好意思,便恭敬道:“先生若不嫌弃,我这有些粗茶淡饭,先生可略尝一些。”
在一旁的布衣少年,忽然道:“这么老神仙,晚辈这里亦有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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