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认真地听二人谈论,不住地点头,那老者见状,笑道:“小子,你点什么头?”
朱重八并不羞赧,直言道:“我心中虽也有些想法,奈何肚子里墨水着实不多,实在不知如何形容。此刻听你二人讲来,言语精妙,句句珠玑,恰好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我听来也顿觉十分痛快。只是,心中尚有一疑问,依你们所言,此路虽好,确是剑走偏锋,若是目光短浅之人势必弃城而不顾。不知那刘福通,敢不敢走这条险招?”
老者又饮了一口酒,正才正视于他,道:“这酒虽浊,这个问题却甚好,我看,由面前这个小兄弟来解答最好不过。”
我不料他将机锋指向我,心内一凛,偏偏说到刘伯父时他询问于我,不知此人是有意还是无意。
再抬头,只见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我,我不觉尴尬,轻咳一声,缓缓道:“刘福通其人,亦是颇有见识之人,此番随韩山童起义,必定筹谋多时,无论胜负皆应有所准备。窃以为,不出多时,其必攻颍州。”
那老者颔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朱重八亦点头,深以为然。
我如何能不知呢,爹早已将成败之策都悉数安排妥当,想必刘伯父也是知晓的。
汤和却沉吟道:“若果真如此,刘福通亦将为一代英豪。如今正值乱世,天下英豪皆招兵买马,蠢蠢欲动,如今南有方国珍;北有刘福通;只不知老先生觉得谁更有胜算?”
我心中暗忖:方国珍;早些年曾在台州起义;但却一直动静不大;响应之人也少。 老者抚须悠悠道:“小子这样问,可是想寻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朱重八神色激动,言辞慷慨:“不是安身立命之所,而是一酬壮志之所。如今百姓疾苦,民不聊生,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只欲替天行道。”
老者摇头叹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yuwang之海一旦开启就永无尽处。功名利禄不过是浮云遮望眼,且不闻,一将功成万骨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朱重八不卑不亢道:“天道总循环,如今正值战乱之年,以战止战才是天道。好男儿立于世,并不求功成名就,但总要有存世之志才不算枉活。”
我心底蓦然一惊,不由地多看了他两眼,记忆中同样的话陈友谅也曾说过。
老者却突然长身而起,笑道:“菜好酒好,老神仙我吃饱喝足要回去和周庄共弈了,几个小子不必相送。”
他说着,拍拍衣服作势要走,却不小心把酒壶打翻,酒水顺着桌子一滴滴流下。
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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