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他是我此生见过的最爱笑的男子,却也是最悲哀的男子。
决绝的凄美,正是他展示给我的第一种生命之美。恍如杯盏里的菊酿再也回不了最初的柔嫩花瓣,我们也回不了最初的风华。
第二卷,水之卷:朱雀南飞 (六)野蔓有情萦枯骨,残雨何意落孤山 上
临安位于杭州路,与青田相隔不远,南倚凤凰山,西临西湖。宫城在城南端,斜倚凤凰山东麓,周长九里,城墙夯筑,分外巍峨厚重。
这次出山的,仅仅是我和刘基二人,小方并没有跟来,那是因为他这几日正痴迷于《春秋》里的缤纷世界。难得他如此好学,我也不愿扫了他的兴致,便不做勉强。
当我们到达临安的时候,天空中飘满了纷纷扬扬的小雨。
细细密密的雨不着痕迹地沾湿了旅人的青衫,也沾湿了眼前沧桑的老城。古老的高墙只是静默的矗立于风雨中,犹如一个久经风霜的老者,仅仅顺着细雨轻叹一声,枯荣的故事便已被他围在了前朝旧梦里。
此时正值午时,从城门口遥遥望去,里面行人车马络绎不绝。到底是历尽数朝风雨的大城市,国虽破,城犹兴。
只是,苍然的历史赋予了它与繁荣恰恰相反的萧索意味。我瞻仰着这座曾经昭示了赵氏王族所有荣耀与耻辱的古城,血液随着那些曾经的古老故事而悄然沸腾,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悲凉之意。一个城市如若没有它的灵魂,再繁荣,也只是一个浮华的躯壳。没有王族的朝阳照耀,余下的仅是凄雨傍绕的孤漠。
“我们先进城找一个歇脚处吧。”刘基的提醒让我从没落王朝的自怜自伤中迅速抽离。
我点点头,恍然发现他惯有的笑容中隐匿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而这份淡然的忧伤,在我告诉他父亲葬在临安时就已经初露端倪。
我无从想象古老的临安城与他深藏的故事究竟有何关联,但那忧伤越是淡然,就越让人觉得深入骨髓。
他仿佛极熟悉这座城市的一切,他带着我径直走向一座酒楼,名为杏雨楼。
坐在二楼窗边,望着轻灵的雨滴顺着屋檐滴滴旋落,我赞道:“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这地方真是雅致,名字也极好。”
他闻言似乎也颇有触动,轻叹一声,道:“年轻时,我曾应召任职江浙儒副提举,有一次因公来临安办差,就为这里的杏雨所沉醉。”
他说着,举目遥望着楼下深深浅浅的水洼,仿佛要从中寻找他已然远逝的青葱年华。
我瞧他不觉伤感的模样,只得假作愉快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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