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份生命的火花,为它汲取着每一寸残存的意志。
我痴痴地望着这株悬崖边的连理树,这是一种对远逝灵魂的忠贞。青蔓在雨中固执地伸出它的每一寸柔情,拥抱着眼前早已枯萎的生命。就像是一首悼亡诗,十年生死两茫茫,它却不愿独留对方在寒冷的世间孤寂一生。
这是生与死的盟誓,这是真正的爱情,是永生永世的守护,不因坠落而消散,恰因坠落而飞翔。
落崖风,是自由的声音,是他们的爱情。我突然有些羡慕刘基,只因他有一个这样知他懂他,生死相陪的爱人,而我,有的只是一腔寥落的空叹。
得不到和已失去,究竟哪样是人间最痛之事?
我仰望着刘基眼中悲切的泪,那一瞬间,我发现这个男人强韧的躯体里掩藏的竟是如此柔软的心。
我不禁翛然泪下,百炼钢化做绕指柔,这个叫乌兰的女人做到了,她用自己的生命永永远远地留住了刘基的心。
第二卷,水之卷:朱雀南飞 (七)十年生死两茫茫,红尘何处话凄凉 上
阿茹娜漠然地望着眼前的男子,良久,她转向我,冷笑道:“你为什么哭?是你感动了,还是你怜惜他?你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抹去盈在眼中的泪水,激动道:“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先生对她的感情,正如这野蔓一样庞大而痴狂?那是长相守,永相护。”
“长相守,永相护?”她摇头道:“人死如灯灭,活着的时候不好好珍惜,死后,还能护什么守什么?”
我以一种绝对否决的神情地对上她的双眼,她亦回望着我,恍惚而凄然:“像,真像。”
“像什么?”我茫然地问。
“性情,眼光,神韵,都像,尤其是那种决绝的神气。”她叹口气,苦笑着,看不出悲喜,“你知道吗?你太像我姐姐,太像乌兰。”
我诧异地问:“乌兰是你姐姐?”
她深吸一口气,一脸神往地说:“人人都说,蔑里乞?乌兰和蔑里乞?阿茹娜,是蔑里乞家族最娇艳的两朵姐妹花。可如今,又成了什么样呢?”
“蔑里乞?你们是宰相大人的亲族?”我更加惊讶,这可是当朝宰相脱脱的氏族。
“脱脱就是我与乌兰的父亲。”她解释道,“哦不,是也不是,曾经是,现在却不是了。”
她跌坐于地上,陷入久远的回忆中,幽幽道:“至正一年,我父亲经历了九死一生的政变,终于将权倾朝野的旧相伯颜逼退相位,帮圣上铲除了心腹大患。那一年,我父亲也做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