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细雨无声,已经润湿了她的发,她的心。
我恍然明白,原来她也是一个痴心人,最无辜悲凉的痴心人。乌兰有惊天动地的爱,有生死不休的青蔓,而她呢?她不过是悄然潜伏于崖边的一朵小花,不合时宜的开放,却无人欣赏她日日因风摧残的心碎。刘基与乌兰的相守相护,于她,不过是一曲凉薄的哀歌。
刘基身躯微颤,怜惜地望着她,叹道:“你这又何苦?”
阿茹娜火红的衣衫渐渐迷乱在凄凉的风雨中,她惨然而笑:“我不需要你假好心,不需要你可怜!我做我想做的事,又和你有何干系?”
她说着,掩面痛哭着回身奔跑而去。
她走了,那怆然的哀戚依旧耽溺于山林的浪潮之中,于她,生命是一场无妄的冤屈。
于我,难道不是?爱情是春日里的莺啼燕啭,窃听它的人,终究要付出青春和生命的代价。
刘基眼睁睁地望着她远去,那眼里幽深的悲伤与同情重重地敲击着我的心。
我禁不住问道:“你问什么不向她解释?”
他淡淡道:“解释什么?”
我接口道:“解释你不是为了功名利禄而和乌兰在一起,解释你之所以没有带走乌兰的原因。”
他注目于我,冷然道:“是解释给她听,还是解释给你听?”
我坦然道:“我相信先生的为人。”
“那就不需要解释。该说的我早已说过,懂我的人自会明白。”
这是他特有而深藏的骄傲,一个男人的骄傲,只是岁月的风霜正无情的磨损着他曾经的棱角。他的豪迈,他的洒脱,他的隐忍,他的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骗子是他,受骗的人却也始终是他自己。
我怜惜道:“你的朋友一定不少,懂你的人却一定不多。”
“就算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不懂我,”他爱怜地抚着那一丛连理,“有乌兰懂我,就足够了。”
人生若得一知己,死亦足。我轻叹一声,道:“先生与乌兰姐姐多年未见,一定有许多话说,我就不打扰先生了。明天天一亮,我就会去城外双义寺祭拜我父亲,午后我们在杏雨楼会合。”
我说完,转身欲走,却听他唤着:“阿薇。”
“嗯?”我茫然地回了一声。
他歉然道:“对不起,原本是要陪你,却还是要让你孤身上路。”
我望着山间的渺渺烟雾,朝云暮还散,湿凉的雨承载着莫名的微妙情绪一滴滴沁入我心中。
我展颜,眸里却凝起悲凉的倔强,笑道:“这条路,本就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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