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
我顺势小鹿般缩在他怀里,摇摇头:“幸亏你们来的及时,不然我就惨了。”
陈友谅环着我的腰肢,嗓音沙哑,夹带着一丝歉意:“是我疏忽了。”
我咬着牙关,反复呼吸,问道:“那人是谁?”
陈友谅蓦然愣住,低笑一声,淡淡道:“赵普胜的旧部。”
听到赵普胜,我心中愈发刺痛,眸子不觉含了星雾,陈友谅停顿片刻,又迟疑道:“其实老赵他……”
我忍住泪水,转头冲他嫣然一笑,伸手抚上他的眉眼,柔声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陈友谅欲言又止,终于还是点点头,下意识地握住我的手,疑惑道:“方才,你是怎么躲过那些银针的?”
他果真在怀疑我了。
我垂下头,慌张起来,像是手足无措的孩子:“我……我也不知道,自然而然地就侧身翻过去了。阿谅,是不是我以前懂功夫呢?”
“嗯,会一些防身的,”陈友谅低声沉吟,眸色渐渐转深,他从桌子上端起一个瓷碗,温声道,“什么都别想了,喝完参汤压压惊。”
我犹豫了下,抬头探向他深潭般的眸子,接过瓷碗,将参汤仰头喝下。
不久,我就感到周身像是散了架般,软软地瘫入陈友谅的怀里,我焦急地抓住他的衣襟,想问个究竟,却发现自己疲惫的说不出话来。
“睡吧,你太累了。”陈友谅凑近我,雪亮而忧郁的眸子令我感到不适,我偏过头避开他灼人的目光,可那声音却似有魔力般,令我愈发昏昏欲睡。
感觉到自己被人抱起来,我缓缓阖上眼睛,黑暗中,狐狸一般闪亮的眼睛却始终在我眼前浮动。
仿佛有阴冷的风刮过,那是一种透到心脏的冰凉!
这种冰凉刺激了我混沌的六识,我极力想要睁开眼睛,和眼前这慑人的黑暗作出最后的反抗与斗争。
“睡吧……睡吧……”有人低声在我耳畔反复地轻吐,我终于发起挣扎,释放自己脑海中的最后一丝清明。
黑暗,就此扼住了我的呼吸。
第七卷,雷之卷:美人江山 (五)请君入瓮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而不是军营大帐的硬塌。被子上略带着梅雨季节特有的湿潮霉味,这里绝不是滁州,滁州并不多雨。这是哪里?那天陈友谅究竟给我喝了什么竟让我一睡不起?
想到这里,我猛地起身,不知是因为头晕,还是别的什么,我总觉得地面在晃动,四肢更似春日里新抽的绵软枝条,不堪受力地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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