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吧!叫吧!是我杀了你没错!你难道不知道吗?活着是种痛苦,死了才是解脱。”
死了才是解脱。
可有的时候,你偏偏不能死,纵使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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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陈友谅带领天完众人草草安葬了徐寿辉,有人进言要他继承大统,他则自称无才无德,笑而不受。
接连三日内,群臣的上表如雪花片般飞向陈友谅的中军牙帐。陈友谅推脱不下,只好率众在采石矶附近的五通庙里自称皇帝,建国号曰“汉”,改元大义,以邹普胜为太师,张必先为丞相,张定边为太尉兼知枢密院事。
为了弥补护主不周的过失,也为了平息朝中的风言风语,陈友谅废去我的王妃之位,将徐寿辉的义女沈卿怜和长子陈善、次子陈理一同接至采石。并在大典上立沈卿怜为皇后,陈善为太子,陈理为武昌王。
典礼办的草率,群臣立在江边,偏偏天公不作美,下起不合时宜的暴雨,狼狈之际,康信之进言道:“主上可兴风作雨,正为真龙天子也!”陈友谅大喜,自此更加器重康信之。
西南方向,一直为徐寿辉攻打巴蜀的天完将领明玉珍,听闻陈友谅称帝后大为不满,当下派军扼守夔州,宣布与陈友谅断绝关系,并扬言说:“妆能为帝,我岂不能帝耶!”随后,他在蜀中重庆设立徐寿辉的太庙,下令春秋奉祀,公然与陈友谅分庭抗礼。
自此,群雄刮分天下之势,愈演愈烈。
第七卷,雷之卷:美人江山 (八)醉生梦死
江州,夜渐昏沉,阁楼里的灯火是那样柔弱,好似开谢的花儿。
我举起春儿递来的象牙梳,怔怔地凝望着面前的云纹仙瑞花镜。镜子里渐渐现出一张白皙如玉、淡雅如莲的面容,只是那双柳叶黛眉似蹙非蹙,而含雾的星眸别有一番抱病的忧郁缠绕萦索。
镜中人,美则美矣,却过于苍白倦怠、落寞憔悴。
我默然地将梳子搁置在青玉案上,春儿抱着羊脂白瓷瓶走进来,笑道:“小姐,我瞧着楼下的白牡丹开得正艳,便叫鸢儿去折了几支,待会儿插在瓶子里。你看好不好?”
自从徐寿辉死后,陈友谅自立为帝,他便将我逐出府邸,偷偷安置在江州的一座小阁楼上。他并不限制我的出行,但这阁楼四周却到处都藏着他的眼睛。
而我,再不是什么王妃,也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一个不知所谓的禁脔,所以鸢儿和春儿就改口唤我“小姐”。
春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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