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这般诡异氛围，直叫葛威也跟着生闷。

萧天策则换而一笑，自行斟酒一杯，睇定钟灵珊道：“本王只以为葛老不凡，不想，珊珊小姐也是这般好酒量，当真虎父无犬女。

来，本王敬珊珊小姐一杯，还请小姐赏本王一个薄面，饮下这杯酒。如何？”

萧朗闻言，迅速扬目来看，想他小舅公果是多情，这会儿对着旧爱还眷念得紧呢。否则，这好端端的又敬的甚么酒，献的甚么殷勤？

钟灵珊身子轻轻一震，勉力平心静气，移目萧天策，只淡淡道：“萧王美意，灵珊心领了，不过，依我涤汐之俗，云英未嫁之女子，除心上人之外断不得随意与人饮酒，更不得如灵珊今夜这般抛头露面。

我‘壮怀堂’为迎萧王，越矩之处已是甚多，还请萧王殿下莫再为难。”

嗅得话中，隐约，怨气颇重。

萧天策琢磨了半晌，企图从中捕捉些许所期待的甚么。

一时，未有言讲。

言子夜方欲问钟灵珊，涤汐何曾有俗说甚么“云英未嫁之女子，除心上人之外不得随意与人饮酒”的，可话还未问出口来，却看棠落当即挑眉斥灵珊道：“萧王殿下请你喝酒乃是瞧得起你，珊珊小姐非但不知好歹，竟还敢这般放肆，难道是葛老平日里轻疏了教你礼数么？”

这一句话可把葛威也给一并责遣了去。

别人听着胆颤，萧朗却忍不住暗自窃笑，心底倒很是清楚明白。

看来，这一贯识大体的“花解语”，这会儿是莫名气盛了。

萧天策沉脸扫眼棠落，棠落倏然噤了声，喃喃低语道：“殿下，落儿错了。”说着，又同葛威请罪道：“棠落失语，葛老毋怪！”

钟灵珊正欲驳话，而见得萧天策转眼对棠落示以嗔怪，再加上棠落那句“落儿”，更觉心中冷然若冰雪一般，想那萧天策从来都是漫不经心地对待自己，从来都没有似对棠落那般色形于外的。

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外人”与“内人”的区别么？

她是“外人”，而棠落才是“内人”？

自己的人自能管，无须敬若宾上，所以，有长有短好商量。便是哪里错了，把指点罢也肯来原谅。

那么，她纵然是个“外人”，又曾错在了哪里，又为何不曾得萧天策宽宥分毫呢？

就是恨她怨她了，是不是也该给她一个明白呢？

他萧天策明明就答应过她爹爹，今生今世自当好生顾护她的，竟不想，他才说过的话，这样快就忘了个一干二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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