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渗着诡异的白,白得象纸,又像是从水缸里泡了半宿的白条鸡,毫无血色又皱皱巴巴。
“若找不到他,我也不活了。”长妈妈忽然又吐出半口气来,语调平静的说道。
苏锦吓了一跳,知道她并不是虚言恐吓——自她第一次见长妈妈到现在,长妈妈对弘文的疼爱她一直都看在眼里,她早就知道,对于长妈妈来说,弘文似乎从来就比她自己的命更重要。
一想到弘文不见了,这个日日对自己冷言冷语,却默默疼爱自己的长妈妈也没了,她心里莫名的一空,连忙挣扎着往长妈妈身前蹭了一蹭,故作轻松的说道:“瞧您说的,您若真的这么做了,明儿弘文回来了,找不见您,该有多难过着急?您眼下活着可不光是为了您自个儿,还为弘文呢——等他哪天金榜题名娶妻生子,您再为自个儿活不迟。”
长妈妈静静的听苏锦说完,过了老半天才忽然嘴巴一扁,哇的哭出声来,那哭来得毫无征兆,却悲怆无比,仿佛那哭已经被她深埋了多年,今日忽然被苏锦无意中挑开,便不可遏制的从那缝隙刹都刹不住的全部泄露出来了一般。
苏锦不劝她,只由着她哭个够,等她的哭声越来越小,渐渐停歇了才扶着她起身进屋,自己去小厨房把长妈妈午间做好的饭菜都端上来,两人就那么凉着胡乱吃了起来,好几次长妈妈吃不下去,想放下筷子,都被苏锦一句“不好好吃,明日可没力气再出去找人”劝住了,又强撑着吃了几口。
这么一折腾,苏锦再没功夫,也没力气准备明日要交给田老板的花样儿吃食,又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便好歹倒在床上歪了一会儿,见天色似乎亮了些,便起来去看长妈妈。
长妈妈也一直不曾睡着,苏锦才一到门口那门便被她自己拉开了,面无表情问道:“再去找人吗?”
苏锦暗暗叹息了一声,却不能说什么,只能推着长妈妈折返进屋,又按着她坐在床头,无奈的说道:“妈妈,咱就这么没头苍蝇一样的乱找,哪里就能找着了?要是能找到高伯伯最好,他关心弘文,也总比咱们有本事。”
“你这说的不都是废话?!”长妈妈的声音立刻尖利起来,“他的人又半个多月没来了,又不知道人家姓甚名谁,家门朝那边开,如何找他帮忙寻人?我瞧你就是个冷面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