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我要坐很多年牢。”
“谁说辩护没用?”徐彦洹问,“你连我这个律师都不信?”
男孩肩膀颤了下:“我、我差点把他打死。”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那个被打到重伤的父亲。
徐彦洹说:“你不是故意的,是他有错在先。”
“我好累。”男孩摇头,颓然道,“我的人生已经完了,我还拖累了妈妈。”
“是不是拖累,你应该去问你的妈妈,而不是在这里胡思乱想。”徐彦洹的掷地有声道,“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的人生还没有完。”
这话戳中了男孩敏感的神经,他扭头吼道:“你们这些没经历过的人懂什么!你有过从小活在黑暗里,有上顿没下顿,朝不保夕的生活吗?你有过放学不敢回家,东躲西藏的日子吗?你知道看不到未来,不敢对任何事抱有希望是什么感受吗?”
“我知道。”徐彦洹说,“我知道是什么感受。”
不远处的人群中,听到这句话的俞心桥一怔。
坐在楼宇边缘的男孩也愣了下,嘴巴几度开合,都没能说出话来。
或许是徐彦洹的眼神有种自苦难中磨炼出的坚定,叫人无法不相信。
“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格外珍惜当下拥有的。”
徐彦洹的声音被风吹到人群中,灌入俞心桥的耳朵。
“相信我,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后面有无数可能性在等着你。”
几乎是话音刚落,一名系着安全绳的消防员自下一层攀爬上来,趁男孩不备扑过去,将他按倒在地。
救援结束,收拾残局。
混乱中,俞心桥看见男孩的母亲冲上前将男孩抱住,凄哀的哭声缭绕天际。
也看见徐彦洹似是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隔着人群递给他一个“一切都好”的浅笑。
俞心桥也冲他笑,虽然心里莫名泛起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