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翠,”乔绾打断了她,扯过腰间的香包拿在手里摆弄着,“你真当我不知道呢?”
她解开香包:“大抵还有兵权吧。”
一旦尚公主,再争功名权势便难了。
“不过可惜了,我的夫君,须得是天下最好看的人。”乔绾冷哼一声,语气带着得天独厚的骄横。
她是长乐公主,她就喜欢最华美的衣裳,最精贵的首饰,便是人,自然也得是那最美最好看的。
倚翠噤声,不敢再多说什么。
乔绾也不在意,将香包凑到鼻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香味浓郁的近乎臭,复杂的味道惹得她胃里一阵翻涌。
倚翠忙拿过一旁的口盂。
乔绾干呕一声,吐出几口酸水。
天色逐渐阴沉,头顶乌云黑压压的,马车逐渐驶入繁闹的市集。
当今圣上虽沉迷炼药养生,但这陵京到底是黎国都城,轿辇纵横,金鞭络绎,两侧酒肆鳞次栉比,远处花楼琵琶声阵阵,偶有游侠意气打马而过。
乔绾在马车内待得闷燥,索性跳下马车走了一段路。
坊间的东西对于见惯了奇珍异宝的乔绾而言,也就是瞧个新鲜。
不知多久,身后传来几声喧闹声,伴随着马蹄哒哒声,以及铁链敲打铁笼的清脆声响。
乔绾转头看去。
一驾马车徐徐而来,马车上拉着一个一人高的四四方方的物件,用脏得早已看不清颜色的麻布盖着,隐隐散发着腥臭味和铁锈味。
乔绾嫌弃地拿出绢帕捂住口鼻。
“公主,别让那秽物污了您的眼睛。”倚翠护着乔绾退了退。
乔绾没多说什么,朝一旁避去。
却在此时,阴沉了一整日的天刮起一阵风,吹得那麻布动了动,掀开一道小臂宽的缝。
乔绾的脚步不觉一缓。
肮脏的麻布下,盖着的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笼。
寻常人家常用来装畜生的笼子里,此刻却装了一个人。
那人身形瘦削,在已有寒意的深秋,只穿着件松垮垮的肮脏白衣,白衣上血迹斑斑,鞭伤遍布。
两个拇指粗勾野兽的的铁钩,深深地嵌入他后背肩骨的血肉里,流出的血染红了后背的衣衫,铁笼两端有两根手腕粗的铁链,锁了他的双手,手腕处磨得血肉模糊。
他赤着脚,平静地跪坐在铁笼中,头微垂着,如墨的长发挡住了眉眼。
下瞬,他像是察觉到缝隙透出的微弱的光,转头看过来。
乔绾的呼吸不觉一滞。
即便他全身肮脏,那张脸却是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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