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心腹之臣,都等在外院的书房里,只有韩耀从外书房被泰宁帝单独提溜了过来,似乎只为出气。
昨夜东宫的事急也隐秘,莫说宫外的人,即便是宫内的人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这一早上,饮茶有错,手谈有错,桌上的奏折处处都是错。泰宁帝连个好脸都没有,柳南不在,祁平的脸色不比泰宁帝好看多少,韩耀自然不敢多问。
祁平小跑了进门,低眉顺眼的对泰宁帝耳语了几句。
泰宁帝眯眼:“将人给朕看牢了!若人跑了,六福也不必回来了!”
祁平忙道:“陛下放心,六福公公和裴管事亲自看着人,不会有事的。”
泰宁帝冷哼了一声,十分不善的撇了韩耀一眼:“走!随朕去看看你家主君去。”
东宫正寝,屏风敞开,幔帐已撂了起来,床铺一尘不染。
窗外阳光璀璨,窗内仿佛一夜之间也扫尽了阴霾。
桌上的茶具已摆好,炉上正烧着清水。
皇甫策跪坐前,见泰宁帝进门,抬眸一笑道:“皇叔来了。”
泰宁帝站了片刻,将敞开的屏风与洁净到一尘不染的小客厅,打量了个来回,目光落在颇为气定神闲的人身上:“人呢?”
皇甫策深深的泰宁帝一眼,不紧不慢道:“皇叔若不知人走了,又怎会这般气势汹汹的兴师问罪?”
泰宁帝挑眉,不紧不慢的坐了下来,意有所指的扫了眼床榻的方向,故意道:“太子当真无用,箭在弦上,这一夜竟相安无事啊。”
皇甫策不以为然,浅笑道:“皇叔这把年纪,还能如此天真,可喜可贺。”
泰宁帝当即黑了脸,恼怒道:“人天不亮就跑了,你还能睡到现在,倒是有恃无恐!”
皇甫策挑眉:“胜券在握,有何畏惧?”
泰宁帝咬牙:“皇甫策!别高兴的太早!儿女情长,岂能是算无遗漏就够了!”
皇甫策侧目看了会泰宁帝,轻声道:“孤知道皇叔自有打算,可有些事,孤也都替皇叔打算好了。阿耀,还不快将前日拟好的圣旨,给皇叔看看。”
韩耀轻咳了一声,在泰宁帝咄咄逼人的目光里,不紧不慢的从袖中抽出卷轴来,双手呈在桌上展开,低声道:“陛下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