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的男女上前磕头。谢文纯缓过来了,问道,“你们多大年纪了?为什么卖身?”
那男人答道,“回公子的话,小的和婆子今年都四十六,家里遭水灾,活不下去了……”
婆子打断道,“谁听你那些有的没的?公子,这两人吃的少,干活多,身体还壮实,再活十年不成问题!只三十两银子,签死契!”所谓死契,就是这两人身家性命都掌握在主人手里,多少银子都不能赎身,除非主人放人。
谢文纯听两个人命才三十两银子,说不清什么滋味,就要让濯香付钱时,易行止使个眼色道,“你们,家里是哪的?是自愿卖身的么?”
男人答道,“家里原是江西的,回公子,是自愿的,我们卖了自己,小孙子就能有口粮吃了!”
易行止心想,如此两人心中倒不致有怨气,看两人面相还算忠厚,又对牙婆子道,“二十两银子,如何?”
婆子哭着脸道,“二十五两,不能再少了!”
易行止对谢文纯点了点头,示意可以了。濯香点了银子给牙婆,婆子道,“几位府上在哪里?我们这就给您送去,三日之内如有不满尽管来找婆子。”
谢文纯说了地址,又道,“一个时辰后送去,这里二两银子,给两人买身干净衣服好好收拾收拾再送去。”
婆子见小公子出手大方,笑得更开心了。
出了小巷,谢文纯又跑了几家衣服铺子、粮油店、卖煤材的,易行止在旁帮着“杀价”,雇人叫送到沈宅去。日头将落时,总算弄完了,谢文纯觉得此时去沈宅和师娘沈夫人见面可能有些尴尬,就叫濯香去看看,自己和易行止一同回书院了。
路上,谢文纯问易行止道,“行止兄,这人口买卖,都是这种……家破人亡的么?”
易行止道,“不全是吧,其实即使晋法禁止拐卖人口,还是有人顶风作案的,那家据人说风评还算不错,不会做那种事情。”
谢文纯道,“我原来不知,今日烦劳行止兄了。”
易行止笑道,“你我何须如此客气。走吧!”
晚上濯香回来对谢文纯汇报说,“少爷,我看沈夫人眼睛有些红了,让我对您道谢呢。”说着,濯香拿出一件外袄道,“这是沈夫人托我给你的,说是家里贫寒,聊表心意。”
谢文纯见衣服大小正合身,心下感激,道,“过两日你在母亲前些日子寄来的衣服里找几件没穿过的,给沈宝山挑几件送去,我和他码数差不多,比衣服铺子做的强。”
濯香应下。
在书院的日子过得很快。谢文纯的十四岁生辰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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