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手中捧书也看不见形容,只是捧书的手却是十指修长,看一指翻过书页,端的从容。
“冬雪煮茶,也只有薛先生有这样的闲趣。”清冷的声音落下,蜿蜒出冰凌的花。翻书的手指微微一顿,蓝衣人置书于膝,露出一张清俊的面庞,突然出现的人并没有使得他眼中出现惊讶意外之色,扶在轮椅上的手指微微曲起,轻叩。“长公主。”
来者正是平安和鸳鸯。
鸳鸯在平安的身后偷眼瞧他。年级极轻,约莫双十,容貌倒是极好,气度从容不迫,好似世家的公子。只是,鸳鸯的目光落在他的轮椅,再瞧他的脸色,目光渐渐生疑。身体有疾,脸色发白,是先天不足之症,只怕连风一吹都要咳嗽半天的病弱之人。即使知道长公主不会挑错人,鸳鸯也暗自担心这人尚有多少时日。
蓝衣人似乎察觉到什么,抬眸来望她。
那目光澄澈洞明,仿佛能看穿人心底去。鸳鸯一怔,连忙垂眸,却能感觉到自己不知道何时慌乱的心跳。
好厉的一双眼。
平安慢慢坐下去。“平安不请自来,打搅薛先生的雅兴,还请先生见谅。”
蓝衣人含笑:“不敢。五年一别,公主风华更胜,叫含意惊叹。不知道公主来此找含意有何贵干?倘若公主有兴致,来找含意饮茶下棋,含意乐意之至。但是。”他顿了顿,“如果不是,也请公主见谅。”
竟是出言堵死了。
平安道:“薛先生不闻朝政,平安一直是知道的。”素手执壶,茶水盈杯,袅袅的清香散开,晕开一片白。“只是今时今日,平安却要求先生破例。先生擅棋,不如与平安赌一局如何?”
蓝衣人望着她。
“倘若平安赢了,便请先生出世。倘若平安输了。”平安端起茶盏递给他,抬眸对上他的端视,一字一句道,“平安永远不再打扰先生。”
蓝衣人的眼眸微微眯起,眼中有什么光一闪而过。然后,他伸手接过了平安的茶,慢慢饮下。
鸳鸯静静地退了出去,将院子的门合上。
她记得长公主曾经告诉过她,薛含意乃是先朝第一棋手韩风的入室弟子。韩风不但下得一手好棋,而且精通书画,更是才华风流,是少有的才子,只是被掺和进夺嫡争皇位的风波,站错了六皇子的队,被后来顺利登基的二皇子,也就是先皇以一杯鸩酒赐死。
因此,薛含意以恩师为鉴,即使尽得真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