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妖娆,一念奢靡。“父皇,父皇,真是想不到你对父皇这么忠心。”他放开她的手,红唇逼近了她的面颊,吐纳的热气正落在莹白如玉的面上:“朕倒是没有骗你,父皇确实有一封密诏留下来。只是,你确定你要知道吗?”语气中莫名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恶意。
平安仰望他,心里不知怎么竟觉得一沉。
方梓书转身走向满目的书架,从边角处取出一本厚厚的左传》。打开书才发现,里头竟是空空的,这书只不过是障眼法,只是为了藏一绢明黄。
他取出绢帕,展开了铺在平安的面前。“皇姐不妨仔细看看,若是瞧不明白,朕自会解答。”
帕上不过八个字。朱砂殷红,映在平安的眼底惊裂如血。她这一生的信仰,在这一刻被尽数推翻。她似乎能听见心墙崩塌碎裂的声音,断墙残桓开出血红色的花,花枝的刺又尖又锐,一根一根直往心底扎。荒凉绝境。
一字,一惊心。“平安心不在,可杀之。”
她的眼神有些恍惚,突然想起了往事。
十岁之前,她还不是赵国沉默冰冷的长公主,她是苍河国的怀素公主兰雪扇。她骄纵,她任性,便如同世上任何一个受宠的公主一般。
她的母后啊,容貌精致,寸寸写满了诱惑,偏偏又不是妖娆的模样,反而像是四月最温柔的梨花。她起舞,身子曼妙如柳,开成他父皇眼底的情意。父皇贵为一国之君,却甘愿为了母后废除后宫,便是只有她一个女儿也毫无怨言。
她那时活得无忧而自在,被父皇抱在膝上。父皇道:“朕的怀素公主真是天下绝艳,将来父皇一定为你找一个世界上最好的驸马。”
她浑然不在意,笑得几分傲气:“最好的不就只是父皇了?”
父皇大笑,母后则在一边温柔地斟酒。
她一直这是鹣鲽情深。
可是直到那一个夜里。清国举旗攻占进来,杀戮,鲜血,以及哀号。她吓坏了,慌慌忙忙跑去找父皇和母后。可是她却看见她平素温柔地连大声说话也不曾的母后将匕首送进父皇的胸膛。
“为什么?朕对你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出卖朕,出卖苍河?”她听见父皇这样问。父皇从来都爱笑的,尤其对着母后,